他的立場,他並沒有做錯。
男子停止了抖動,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她,而後低下頭諾諾道:“謝,謝……不殺之恩。”他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小月,讓我看看你的傷。”白若隱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雙手仔細的檢查著。
本是細膩白皙的手腕上此時佈滿了長短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還在汩汩的往外流。“還好,沒傷到血脈。”邊說邊從裡衣撕下兩塊乾淨的布條,幫她把傷口包紮起來,眼中的內疚與痛惜清晰可見。
水映月對他一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這個表情我……”還真不習慣呢,可惜,話還沒說完,她的眼前又是一黑,她條件反射的伸出雙手想抓住什麼,卻抓住了一件冷冰冰的袍子,接下來,就落入了一個霸氣的懷抱。
黑暗帶來的恐懼感頓時消失,她就這樣靠在懷裡閉上眼睛等待黑暗的過去。
“小月,你怎麼了?”旁邊傳來白若隱的聲音。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他正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擔憂的看著她。
什麼?抱住她的不是小若若?那是誰?她連忙抬頭,立刻對上了一對深邃漆黑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挑著修長的眉峰,性感的薄唇正帶著一絲邪笑,妖媚惑人。
一隻青蛙跳下水,“撲通”;兩隻青蛙跳下水,“撲通,撲通”;三隻青蛙跳下水,“撲通,撲通,撲通”。此時的她,就是那三隻青蛙,“撲通撲通撲通”的往後大跳三步,然後揚起右手熱情的招呼著:“HELLO!BOSS!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
暈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啊?意識到眾人看怪物似的目光,她又連忙改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話:“嗨~冥BOSS,你好嗎?”
夜冥挑了挑修長的眉,漆黑的眸子中閃過疑惑,然後向前跨了兩步,拉起她的手就向帳篷外走去。
“慢……慢點……痛,痛……痛啊!”
剛出帳篷,水映月就開始反抗不平等的身高待遇。YYD,這小子死性不改,還是喜歡把她當成小狗般的拖著走。
夜冥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夕陽下,只見她全身衣服破爛不堪,隱約露出帶著青紫與血絲的肌膚,手腕上被鮮血染紅的布條更是觸目驚心,右臉上還有著一個又紅又腫的五爪印。
漆黑的眸子盛滿怒氣,濃濃的殺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抬手輕輕的撫摩著她紅腫的臉頰,聲音卻冷得出奇,“誰打的?”
她心裡一個激靈。不行,不能告訴他,不然有人會性命難保。她不希望任何人會因為她而失去寶貴的生命,不管是誰,她都不允許。
見她不語,夜冥也大概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沒再多問,把她橫抱起快速的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I是分割線——
“快傳軍醫!”
剛進帳篷,夜冥就大聲的吩咐貼身侍衛,然後把水映月小心的放在軟塌上,先替她清理手腕的傷口。
“這些傷怎麼來的?”
“呵呵~呵呵~為了自保割繩子不小心割到的。”總不能告訴他,是小若若拿刀不穩,瞄準度不高,才往她手腕上喂的吧?不該說的話,能省就省,更何況她還是傷員,花妖曾告訴她,傷員應該少說話,多儲存體力,免得不小心發燒身體缺少抵抗力。
“身上的傷呢?”
“從坡上滾下來弄到的。”
“什麼坡?”
“就是軍營後面那個長坡。”
“為什麼會滾下來?”
“沒拉住馬的韁繩。”
“為什麼沒拉住?”
“眼前一黑。”
“為什麼會眼前一黑?”
“貧血,就是血虧。”
“為什麼會血虧?”
“前段時間受傷。”
“為什麼會受傷?何人所傷?難道雲清逸沒保護好你?還有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
孩子,你在問十萬個為什麼嗎?你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嗎?還是你希望她沒被刺客和紅衣殺死,沒被長坡上的石頭撞死,沒被你的屬下亂刀砍死,最後被你的問話噎死?
眼前這個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說話像吐金子一樣捨不得的冰山男嗎?
不對,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怎麼受的傷?難道黑衣沒告訴他?
“黑衣呢?”該輪到她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