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後。
陳吉的父母在旁觀席上默默地流著淚水。
楚子言勸不了他們取消這次訴訟,或許他們已經是悲傷過度了,所以會在沒有真兇的情況下,急切地需要一個兇手來寄託自己的憤意與哀傷。
可這樣,也只是做無畏功罷了。
律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將近退休年紀的男人,頭髮已經完全花白,精神卻很好。
“林淺語,在案發當天,你與死者一起在桉樹林之中出現,是不是?”
林淺語點頭說著:“是。”
“當時你與死者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
“是。”
“人是你殺的是不是?”
“是!”
楚子言從包中拿出來眼鏡戴上,輕聲問向身旁的阿依,“是我耳聾了嗎?我剛才聽到了她說是?”
“是的,她承認殺人了。”阿依回答道。
“這是打檢察院的臉吶,回絕陳吉父母的檢察官也接受處分了。”楚子言覺得好笑。
這林淺語是怎麼想的,放著大好的前途而去認罪。
雖然她很有可能會只需要判兩年,但是有過殺人史的偶像應該會被業內給封殺的,也就意味著她要放棄現在擁有的名聲。
律師正義凜然地強勢出聲道:“法官大人,被告已經承認殺人,鑑於被告行為惡劣,陳吉對於社會貢獻較大,死者父母傷心過度,我方提出訴求,要求被告按照三京市刑法第一條判處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律師的話一出口,林淺語連慌忙道:“雖然是我殺了他,可是,我並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過失殺人而已,他在晚上帶著我去桉樹林,我沒有想到他會,他會……”
林淺語的聲音再顫抖。
“法官大人,我方當事人還是一個十八歲的未成年,依照法規可不予出庭,殺人過程對於我方當事人而言,是一個極其嚴重的陰影,希望法院照顧我方當事人的心理,暫時休庭。”
王翔翔推了推眼鏡說道。
法官予以休庭,視林淺語的心靈情況而定,再做打算。
旁觀席上,陳父陳母哭的極其心痛。
阿依問著楚子言道:“夫人,我不明白,一個已經承認自己殺人了的殺人犯為什麼還要照顧她的心理陰影?”
“這就是被很多人詬病的華亞特有的未成年保護法,嚴格又放鬆,嚴格在於未成年受到侵害時,對於犯罪人的罪名很重,所有的懲罰是華亞法律之中最重的,一直被各界所唾棄。
放鬆在於未成年犯罪時,同樣的犯罪,未成年會受到的罪名很少,殺人案還會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去為未成年人做心理輔導,即便是判處監獄,裡邊學習等氛圍要好過一眾國內大學。”
“那被未成年兇手殺死的死者多麼無辜吶。”阿依說道。
楚子言聳聳肩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吶。你要是對未成年處罰重了,又有一大幫聖母會跳出來說,這是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孩子吶,犯錯也是被我們這個社會逼的,不應該去剝奪她未來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
“可是,那死者呢?死者不是再也見不到這個美好的世界了嗎?”阿依還是不明白。
楚子言說道:“所以吶,一大幫聖母記者會去挖掘死者的黑料,會去選擇兇手令人同情的方面報道,營造出一種死者該死的氛圍來。
現在大城市之中越來越難判死刑的原因,在於這樣的記者越來越多,多數人說是人類文明進步了,呵呵。”
楚子言顯然是不贊同這樣的觀點的。
但這是華亞律法界如今討論越來越廣泛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