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溼，噁心的氣味傳入鼻腔。
楚子言緩緩醒了過來，入眼的是一片漆黑，透著一點光好尚且能看清楚這是一個地下室。
“珊兒姐，這裡是哪裡？”
楚子言模糊地看到了在她身邊捂著胸口的劉珊兒問道。
劉珊兒躺在廢棄的管道里，帶著些微喘說道：“在雲清觀不遠處的一處廢棄煉油廠內，我們運氣很好，這裡還有不少廢油。”
楚子言不明白這運氣好指的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受傷了？”
楚子言沒有了眼鏡一米之外的景象都是模糊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有一團模糊的顏色。
但她的嗅覺很靈敏，聞到了惡臭之中還有一股血腥味。
劉珊兒嗯了一聲，“你聽我說，我等會出去後，你就朝著這個管道前進，速度要快。只要你到了雲清觀的範圍內就沒有事情了。”
“你出去？”楚子言不解，她的腦子很亂，“剛剛我們是遇到了槍戰，然後好像有個叫做紫美的奪走了我們的車，還朝著江底下衝了下去是不是？”
“嗯，我和紫美打了一架，她也被我給傷了，所以我們才有逃到這邊的時間，紫美還有幫手，她已經封鎖了這一帶，我無法帶你一起出去，所以我只能自己出去，你等會就朝著這裡跑。”
“既然可以朝著雲秦觀的方向跑，那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跑呢？”
楚子言因為頭暈所以還糊塗，但不至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劉珊兒說道：“我們兩個一起跑，會有危險的。”
“那我往你要跑的方向跑。”楚子言道著。
劉珊兒咳嗽了一聲，又痛呼一聲，“我知道是瞞不了你的，但是紫美是要你的命，我現在關掉了我們身上的定位儀，外界沒有人能查到我們的地址，等待他們大幅度排查救援來不及，剛才我出去看過，紫美已經在外界排查了，一旦找到這裡，點燃這裡的廢油我們都活不了。”
“所以，你要自己出去，引來紫美他們，然後你怎麼辦？”楚子言緊張問道。
劉珊兒平靜了一會兒說道：“只有紫美死了，被她控制的那些人才會過來看紫美，你才可以逃出去，這裡的廢油夠引來紫美讓我和她同歸於盡了。”
“不行，不行，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楚子言趕忙說著，眯著眼過去拉住了劉珊兒的手。
劉珊兒也握緊了她的手道：“你還有兩個孩子吶，還有小歡兒，彥爺，他們都不會想要失去你的，孩子還那麼小，而我就一個人，來去毫無牽掛。”
“人的命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活，而是為了你自己而活的，我的命珍貴，你的命也一樣珍貴。”
楚子言做不到看著一個人為了自己而去送死。
這樣的恩情太大了，大到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恩惠。
劉珊兒道：“我知道我的命也珍貴，可是這是一個選擇題，兩個人死和我一個人死，前者太吃虧了。”
“可是還有另一個選項吶，我去送死，雖然我很不想去送死，但是我也不能看著你為了我而死！”
楚子言喉嚨底酸澀地說著。
“楚子言，為了你的兩個孩子想想吧，靜靜和賀莘才一歲都沒有到，他們還那麼的小，怎麼可以沒有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