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關東軍有大舉入侵東北的可能的態度深懷不滿,他說起話來就直白得多了。
臧士毅用嘲諷的語氣接著說道:“今年以來,不管是萬寶山事件,還是中村震太郎事件,都說明日本人就是要在東北挑起事端,並藉機入侵東北。尤其是中村震太郎事件,更為明顯。”
“這個中村竟然跑到興安屯墾區這個軍事禁區去繪製我們的地圖,刺探駐軍情報,明顯表明日本人要入侵東北。至於現在日軍頻繁在瀋陽等地進行赤luo裸的針對東北軍的演習,就更不用說了。”
“我判斷日本人近期公然入侵東北的可能性很大,我們一味忍讓,只會助長日本人的氣焰,甚至也會讓關東軍的膽量更大,這樣做不僅不會讓東北更安穩,相反卻會把東三省推到懸崖邊上,可是張少帥根本不相信。”
“而且,八月底警鐘手下的警務督察長熊飛,已經弄到關東軍可能在東北發動軍事入侵的情報。為此我曾多次警告我們的張少帥,並派警鐘專門跑到北平向張少帥面陳厲害。”
臧士毅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壓抑住心頭的怒氣,接著說道:“可是,他竟然還是糊塗地要警鐘鎮定,還要核實情報的真實性甚至還說萬一打起來,也不能抵抗,只能等中央和列強聯絡,根據九國公約等待國聯的裁決云云。”
“這次,為了息事寧人,又暗示榮臻兄把關玉衡交出去……”
“哼”
臧士毅重重地哼了一聲,氣憤地說:“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帥的兒子?”
“當年大帥可是從沒有怕過日本人,大帥曾經說過,‘不要看關東軍在南滿鐵路沿線駐紮了一兩萬人的部隊,那都是嚇唬人的,真要把他惹急了,他一個電話,南滿鐵路沿線各縣,一晚上就能把南滿鐵路給拔個精光,那時他要收拾分散駐紮的關東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臧士毅轉述張作霖的這番話,韓光弟和齊興亞都沒聽說過,不過看榮臻也是頻頻點頭,顯然他是知道的。
韓光弟不由暗暗佩服起張作霖來。
僅從軍事角度來說,這是張作霖深深認識到了關東軍的弱點,沒有了鐵路的交通聯絡,分散駐紮的關東軍的形態甚至不能說是一字長蛇陣,那就是一條蚯蚓,幾十萬東北軍要收拾分散的不能再分散的關東軍,那是絕對不會有一點問題的。
因為關玉衡是齊興亞帶人從興安屯墾區抓回來的,他本以為張學良只是做個樣子給日本人看,萬萬沒有想到,現在張學良竟然要把關玉衡真的交給日本人這讓齊興亞即憤怒又緊張
不要說關玉衡做得很對,就算是關玉衡有罪,那也不能把一個認真履職的東北軍團長交給日本人去殺害,也是應該由東北軍自己處理。如果關玉衡真的被交給了日本人,給中村震太郎償命是輕的,恐怕會死的極為悽慘,那樣的話,他齊興亞在東北軍裡就真的沒法再待下去了。
因為憤怒,齊興亞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扭曲,盯視著榮臻追問道:“參座,少帥暗示要把關玉衡交給日本人,這件事可是真的?”
榮臻默默地點點頭,聲音有些低啞地說:“我剛剛當著奉久兄的面給少帥打過電話,本想請少帥在這件事情上做出指示,可少帥說,他和英國公使蘭博森已經約好了,馬上要到前門劇院看梅蘭芳演的《宇宙鋒》。關於關玉衡的事情,他要我‘儘快酌情全權妥善辦理,一切以東北地方安寧為要。’”
後面轉述張學良的話時,榮臻說的換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的。
臧士毅看了看身邊的韓光弟,又看了看既驚訝又憤怒,臉色漲得通紅的齊興亞,然後把臉轉向榮臻,冷笑了一聲說:“我們那位少帥可是即想要做*子,又想要貞節牌坊啊看來老弟你要替我們的這位少帥來背這口黑鍋了。”
對於臧士毅對張學良明顯的大不敬,榮臻並沒有什麼不快的反應,只是長嘆一聲,深深低下了頭。
韓光弟忍不住地說道:“榮參謀長,我倒有一個主意……”
聽說韓光弟有好主意,榮臻猛然抬起頭來,急切地問:“鬥瞻啊,你有什麼好主意,你快說。”
臧士毅和齊興亞也都看著韓光弟,急切地等著他的下文。
“就說關玉衡越獄潛逃,讓我帶他到第四路軍去。我們宋總司令對於關玉衡處死中村震太郎一事極為稱讚,多次讚揚關玉衡機警幹練,敢為東北軍諸將領不敢為之事,是東北軍中少有的錚錚硬漢。”
韓光弟因為關心關玉衡的安危,心中急切,一向心思細膩的他也有些亂了方寸,說話間竟然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