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營,還分兩路進攻瀋陽城,兵力一定很分散。而且,能和他的第七旅對陣的,只有二十九聯隊,其餘的準軍事力量,王以哲還真沒看在眼裡。
在王以哲的訓斥下,趙鎮藩多少鎮定了一些,不過仍然語氣急促地說:“進攻北大營的小鬼子具體人數不詳,不過沖進北大營的小鬼子大概只有五六百人。小鬼子是在西面和西北兩個方向對北大營進行炮擊的,其它方向還沒有發現有小鬼子。”
五六百人就敢衝進有萬餘精兵的北大營殺人放火?王以哲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脖子上和腦門上的血管清晰可見,蹦蹦直跳,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瞬間衝進他的腦海。
五六百的關東軍就敢衝進他的北大營,這明顯就是把他的第七旅視為無物,根本就沒有把他的第七旅放在眼裡。
日本人簡直欺人太甚王以哲在心裡恨恨地想著。
如果讓他還擊,在北大營的營區裡,即使他的第七旅用刺刀迎戰,這幾百關東軍也一個都跑不了
王以哲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沒有回答趙鎮藩的話,而是問道:“幾個團長都回去了嗎?。”
趙鎮藩在電話中回答:“旅長,621團團長朱芝榮回來了,現在就在我的旅部,據說619團團長也回來了。只有620團的王鐵漢還沒有訊息,向他家打電話,他夫人說他已經騎馬趕來了。”
“好”
王以哲一咬牙說道:“趙參謀長,既然不能還擊,我們第七旅的官兵也不能在北大營那裡等死,你通知部隊,各團馬上分散撤離北大營,到東山嘴子集合。”
對於張學良不讓抵抗的命令,王以哲從心裡也很不滿,可是他是張學良一手提拔起來的,對張學良的知遇之恩,他心裡懷著深深的感激之情。因此,誰都可以不服從張學良的命令,而他王以哲是絕對不會的,至少他不會明著違抗。
當然,如果現在榮臻這個東北軍在東北的最高軍事負責人如果下令要他打,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同意的。雖然這樣也是違背了在心裡的命令,可這樣他對張學良是可以有個交代的。
不過,服從張學良的命令,並不等於他會眼看著他傾注了很大心血的第七旅的官兵,全部在北大營慘死在關東軍的手裡,不讓打,那我走還不行嗎。
放下電話後,羞憤交加的王以哲,在屋裡轉了幾圈,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榮臻:“參謀長,難道真的就這麼任憑日本人殺我官兵,佔領瀋陽城?”
見榮臻沒有什麼反應,王以哲繼續說道:“我感覺他們幾個說的對,日本人這次的行動不同以往,既然他們敢佔瀋陽城,那他們就也敢佔全東北,一座瀋陽城恐怕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的參座,你可不要忘了日本人的那個《田中奏摺》。”
已經鎮定了許多的榮臻明白王以哲話中的意思,知道他還是很想打一下的,只不過是王以哲不願意明著違反張學良的命令。
雖然榮臻清楚王以哲這是要拿他這個參謀長做擋箭牌,可是榮臻也和王以哲有一樣的心思,這次看日本人的架勢,絕非僅僅是佔領瀋陽那麼簡單,很可能這就是日本人真正實現《田中奏摺》的開始。
雖然有張學良不抵抗的明令,丟失東北,要承擔喪失國土責任的是張學良,可他榮臻畢竟是東北的臨時軍事負責人和實際的指揮者,他要承擔的責任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推脫得掉的,甚至自此以後,他榮臻在東北軍中也會威信全無。
榮臻在心裡權衡了一番利弊後,覺得王以哲的第七旅,若真要能和關東軍打一下,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在張學良的一再嚴令之下,第七旅不會得到其它東北軍部隊的支援,失敗那是一定,可這對他不會有什麼影響,甚至恰恰會有一些好處。這樣,他既沒有違背張學良的命令,也可以對東北軍和國人有一個交待。
當然,要達到這個目的的前提是,第七旅抵抗關東軍不是他榮臻明確下達的命令,否則他對張學良可就無法交待了。
榮臻並沒有馬上回答王以哲的問話,而是思索良久,才長嘆一聲,神態頹然地搖搖頭說:“鼎芳,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自己看著辦吧。”
有了榮臻的默許,王以哲膽氣壯了許多,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北大營。可是,這次不管他如何呼叫,電話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王以哲知道這是日本人破壞了電話線,這樣的軍事常識日本人是不會不清楚的。
王以哲扔下電話對榮臻說:“我這就回北大營。參謀長,你還是趕快撤出瀋陽吧,這裡離小西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