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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光庭有些頹喪地說：“其二，年初，漢卿下令回收中東電話權，蘇聯予以預設。4月，漢卿派張景惠、呂榮寰和蘇聯談判，蘇聯在談判中做出一些讓步，允許華人擔任商務、機務、車務、總務、會計、進款等6處處長，但要求中國方面承認中東路蘇聯工會。漢卿故此認為蘇聯態度軟弱，不久又收回中東鐵路哈爾濱氣象觀測站，想要確定蘇聯的底線，蘇聯很反常地又予預設。以中東路督辦呂榮寰為首，還有負責對蘇外交的東省特區長官張景惠和在張手下辦理對蘇外交的特區教育廳長張國忱、中東鐵路理事鄒尚友等人，更認為蘇聯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他們聽信一個白俄顧問託瑪夫斯基的謊言，說：‘蘇聯有大饑荒，人民奄奄待斃，對於**政權極度不滿，歐美各國對於蘇聯也有仇恨，倘若有人此時發難，**必倒臺。中國若能趁這個機會將中東路主權一舉收回，不但蘇聯此時無力進行反抗，就是世界列強也必雙手高舉，贊成中國的行動。’所以，他們一再慫恿漢卿以武力收回路權，漢卿也覺得蘇聯一再忍讓，就是沒有能力顧及遠東，他們的經歷都放在西方和國內了。因此下令無力強行收回‘中東路’，沒想到蘇聯這次不再退讓，據我們得到的情報，他們已經在東西兩線邊境地區的伯力、三江口、滿洲里大量集結部隊，看樣子是要對東北動手了。”
“可這麼大的事情不經中央同意就擅自為之，張少帥膽子也太大了吧！”簫國棟有些不滿地說。
葛光庭苦笑著說：“諸位都不瞭解漢卿的為人。漢卿此人做事光明磊落、豪俠仗義、重諾守信，行事多有俠義之氣。他既然易幟並就任陸海空軍副總司令，一切事情自然要跟中央和蔣委員長請示。實話對你們說吧，7月7日漢卿在北平面唔了蔣委員長，回到奉天就開始佈置收回中東路的事宜。”
陶蓉有些驚訝地問：“是蔣委員長同意的？”
葛光庭猶豫了一下說：“回到奉天，漢卿只是跟我們說他在北平見過蔣委員長，也跟蔣委員長說起‘中東路’的問題，至於蔣委員長是否同意漢卿是絕口不提，我們問起他只是笑而不答，我猜想蔣委員長是一定同意了，否則以漢卿的為人必不會違背蔣委員長這個政府領袖的命令。”
見宋哲武幾人都在思索著他的話，葛光庭又不無遺憾地說：“應該說，對於五月以來的一系列事件，蘇聯方面還是很剋制的，開始時只是要求我們放人，並表示可以就‘中東路’問題展開談判。只是我們以為蘇聯是軟弱可欺，沒有理睬他們。就是現在他們雖然在東西兩線大量集結兵力，不斷越界武力挑釁，可是一直是當天就退回蘇聯一方，並不在我方停留。漢卿認為這是他們還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一旦他們做好準備，就會大舉進攻我們，甚至不僅僅以奪回‘中東路’為戰役目的。所以，懇請宋將軍伸出援手，幫助漢卿度過難關。”
說完，葛光庭滿眼期盼地看著宋哲武。
宋哲武沒有回答葛光庭的請求，而是盯視著葛光庭說：“靜岑先生，既然蘇聯方面有談判解決‘中東路’的意思，為什麼張副總司令不和蘇聯談判，如果可以透過談判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為什麼非要一戰？”
葛光庭一臉無奈地說：“不僅是我勸漢卿，就是輔帥張作相也極力勸說漢卿見好就收，和蘇聯人談判，不要把老毛子逼急了。漢卿現在也有些後悔此事做得莽撞，他也很想現在就跟蘇聯人談判。”
“既然張副總司令也認為有必要談判，那位什麼還不談？”宋哲武奇怪的問。
葛光庭苦笑著說：“只是現在的問題是漢卿想談判，可是南京方面堅決不同意和蘇聯人談判，漢卿現在是奇虎難下，這樣一來，同蘇聯的這一戰就不可避免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戰序曲 中東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