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節現在的表面平靜得沒有一絲的漣漪,可是在丁修節那薄薄的衣衫下,他的肌肉,他的面板,他的骨骼沒有一樣不是繃得緊緊的,就如同一尊歷久彌新的銅像。
或許,丁修節內心並不像是他的樣子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最後還是丁修節打破了屋子裡原有的凝滯:“我還是那句話,你一下子要那麼多地只是為了養老嗎?”
“怎麼不是?賦稅又漲了,我這些地養不活那麼多的人口。”老丁頭顫抖著手捻出了火摺子,吹了吹,卻點了幾次都沒有將煙鍋裡的菸絲點燃,最後還是丁修孝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接過了火摺子,幫他把菸絲點燃。
“原來這些地,也是這些賦稅。那時候,爹還要養著我家五口,還有老四家的三口,不僅如此,還有供大哥讀書、下場、還要供大郎讀書,最後還有盈餘。”丁修節的手指輕輕地桌子敲擊著,隨著他說話的語速,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音,而這聲音就好像一把小錘子不停的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怎麼,到了現在,我們兩家人分出去了,你倒反吃不飽了?這個帳是怎麼算得?爹,你不妨算給我聽聽?”丁修節說到這裡看了看丁修義笑了起來:“也好讓我和老四知道,我們真的是不孝子,竟然讓二老連飯都吃不上了。”
老丁頭被丁修節的話說得啞口無言,他看了丁修節一眼,然後又看向了丁修義。丁修義卻點頭:“爹,三哥說得沒錯,既然這個地你死了心的要收回去,我們不給,你心裡不痛快,也要壓一頂不孝的大帽子下來,我們都是泥腿子,土裡刨食的人,可受不起這麼大的帽子。我接著三哥的一句話,你給我們掰扯掰扯,算算清楚,也好讓我和三哥知道,我們分出出的這些地,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讓二老吃不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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