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口都死了擺在了元山那邊才算是大事!”
“里正里正,您別聽人瞎說,咋就能啊,老三是我弟弟,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餓著他們。”丁修孝是個會說話的,再加上他生得憨厚,說出話來很是讓人相信,果然他一說話里正的臉色就好了幾分。
“二伯,那你就拿錢給我姐姐看病吧!我姐的病不給錢可真的是要死了!”只是丁修孝的話音還沒有落,就聽見坐在地上的丁小橋哭喊了一嗓子。
第14章 擠兌
這一嗓子喊得里正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喊得老丁頭的臉色難看起來,喊得張氏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起來。丁修孝的臉色黑了幾分,他扭頭看去,惡狠狠的瞪了丁小橋一眼。
丁小橋可不怕丁修孝,她繼續哭喊著:“二伯,求求你給我姐姐拿錢看病吧。”
丁五郎和丁七郎這個時候也跟著喊了起來:“二伯,求求您做做善事吧,你不是說把我們當親生的嗎?我們不求能跟親生的一樣,只求您給我妹妹拿錢看病吧!”
“二伯!奶不拿錢給姐看病,家裡就只能指望您了,您就發發慈悲吧!”
丁修孝再能說也只是一張嘴哪裡喊得過幾個連哭帶喊的孩子,劉氏也著急起來,她家能從張氏的手裡面摳出錢來攢點私房錢那可不容易,要是被這幾個孩子哭喊幾下就拿出去可是了不得啊,她連忙跳出來大喊道:“瞎吵吵什麼,瞎吵吵什麼!我們家裡哪有錢!小樓是老丁家的孫女,要看病找你奶找你爺去!”
“找我幹嘛!我才沒有錢給那個小畜生看病!”張氏從來都是一個家裡橫的,只要出了門她就沒有什麼威風,這個丁家的院子就是張氏的全部世界,她並不願意到外面去,對於外面的人也有些畏懼。所以,礙著里正,她說的話十分綿軟,可是卻一點都不好聽。
劉氏張氏說完話之後,里正的臉色更難看了,老丁頭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抬著眼擰著眉毛看了丁小橋一眼,又看了張氏一眼,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里正一見老丁頭這個態度,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皺著眉頭衝著老丁頭說:“丁老弟,我就是一個里正,又不是你們老丁家的族長,按理我是不該對你家的事兒說什麼的,不過,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要把這個家當起來啊?你總讓一幫女人騎在脖子上,你家還能有好嗎?你看看你家現在這事,唉,我也懶得說你了。”
這裡正好歹也是村裡說話最頂用的,張氏就算再是窩裡橫,在里正面前還是有些畏懼的,現在又聽得里正這麼說自己,一瞬間,一張老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嗷”的一聲又開始嚎開了。
里正可不是老丁頭,他無論在家裡還是村子裡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他才不慣張氏這個毛病,聽見張氏一嚎就道:“弟妹,都多大年紀了,嚎什麼啊,你還嫌這事不大是不是?”
幾個人正說著話,丁老三家的門又開,只見苗師傅提著藥箱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他抬眼一掃就看見了院子裡的人正亂成一團,還有那些個趴在牆頭看熱鬧的大人孩子,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越發覺得丁小橋的聰明伶俐是生活所迫了。
里正可不知道苗師傅在屋子裡面,這一開門看見苗師傅出來,頓時愣在那裡,隨即又回過神來,一時之間那個尷尬啊,他扭頭看了老丁頭一眼,只見老丁頭只是低著頭蹲在臺階上抽菸,更是覺得他扶不上牆。
“苗師傅……”
“丁三姑娘,你不是去拿診金了嗎?”苗師傅根本就沒有讓里正把話說完,只是看著正拉著張氏的丁雲兒道。
丁雲兒的臉色發紅,她急忙說:“就給就給。”說著就跟一邊的張氏低低說起來,可是張氏怎麼可能同意拿銀子出來,根本不聽丁雲兒的話,只是在一邊坐在地上撒潑。
這樣的情況雖然並不多見,但是苗師傅行醫二十多年裡也不是沒有見過的,他一定都不著急,只是伸手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然後說:“你們家要賒賬嗎?”
在大慶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在沒有錢都不賒藥錢,因為大夫是不會給賒賬的人家看病的。所以一旦一家人決定賒藥錢,大概也就是說以後病死都不來找大夫了。
這人生在世,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哪有不生病的。所以,小老百姓除了不得罪官府外,最不敢得罪的大概就是大夫了。張氏自然也不例外,她一聽到苗師傅說這話也不嚎了,拉著丁雲兒的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蹬蹬幾下衝到了苗師傅的面前:“要賒賬也是他們一家去賒,和我們家沒關係,你找她要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