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你可以為你自己負責了嗎?可以為將來負責了嗎?也可以為小橋負責了嗎?”
“我確認。”莫思歸回答得很乾脆,臉一點點遲疑都沒有讓人根本就不能質疑他得堅持。
而丁修節卻沒有馬上的回答他,只是垂著眼睛坐在了那裡很久之後,他終於抬起了眼睛。他伸手拿過了那放在桌子上的那張銀票,就算是已經見過了不少大數字的丁修節,在看見這銀票上的數字的時候,丁修節的心裡面還是狠狠的激盪了一下。
那是一張五萬兩銀子的銀票。
這大概是這個孩子三年以後全部的積蓄了吧。雖然丁修節從來沒有告訴過米氏和丁小橋莫思歸到底在做什麼,可是,他知道。這三年來,莫思歸其實一直都在打著開闢航線的買賣的,他想要做航運這一塊。
這三年來,這個孩子吃了多少的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誰都不能告訴,因為這事丁修節答應莫思歸的,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答應另一個男人的。他就算心中不忍,卻也一定要信守承諾。
航運是很掙錢的,但是,這樣高收入的後面是極高的風險,一不小心就會將自己的命賠出去,所以,他可以想象,在這張五萬兩的銀票背後是怎麼樣的嘔心瀝血。他微微的撥出了一口氣,這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啊。
拿著這張銀票在手裡,丁修節只覺得沉甸甸的,壓得他的手腕子都是疼的,他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丁修節不說話,站在他對面的莫思歸和坐在他身邊的米氏心中都是無比的忐忑的。米氏望了望莫思歸,嚥了一口口水,對著丁修節說:“他爹,你怎麼想的?”
丁修節轉眼看了米氏一眼,然後又將那張銀票放下來,他起身進了子裡面,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張被他儲存得極為完好的紙。那是當年莫思歸跪在他的面前寫下的賣身契。
捏著賣身契重新坐下之後,丁修節靜靜的看了莫思歸一會兒,才用平靜而又慎重卻不能更改的口吻說道:“這錢你拿回去,賣身契,你也可以拿走了。我相信你能為你自己負責,也能為你的將來負責。”
莫思歸是聰明人,如何會聽不懂丁修節話裡面的意思,他站在那裡愣愣的半天沒有出聲,直到米氏催促他過來拿賣身契的時候,他才急促的說:“大叔,我是真的可以為小橋負責的,請您,請您也將小橋交給我吧。那銀票是我給她的聘禮……”
“不……”不等莫思歸話說完,丁修節就已經開了口,他的目光如炬,望著莫思歸無比的堅定而慎重:“你還不能為小橋負責。”
“大叔……”
“銀票和賣身契都拿回去,等到你真正的想明白什麼才能是為小橋負責的時候,再來吧。”丁修節說完,再也不聽莫思歸的話,直接站了起來,走進了子裡面。
第384章 你是誰?
莫思歸回來的時候,丁小橋正坐在廊子下面的藤床上拆開孫沁芳寄來了信呢。雖然她們兩個人不經常見面,但是也算是老交情了,每個月都會有信的往來。
一如既往,孫沁芳的信帶著一種官家小姐特有的精緻,天青色的灑金箋,上面被蘭花燻過香,只要開啟一聞,便是沁人心脾的香。上面的字也好看,一個個的簪花小楷,被寫出來之後,印在紙上,就好像是那天青色的一湖潭水上,飄著一朵朵落下來的桃花,說不出來的雅緻。
相比較起來,丁小橋的字就粗狂很多了,大概是受到在現代寫連筆字的影響,她更喜歡草,這樣又快,看起來又是自由瀟灑,跟她自己的性格很是貼切,所以,她的回信一律都是粉蠟箋上通篇的狂草,被孫沁芳提了好多次意見說看起來費力,她卻依舊。
其實孫沁芳每次寫信來都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些小姑娘閨閣裡面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瑣碎但是卻也充滿了另一種不同的生活。丁小橋雖然穿越到了古代,但是還真是沒過過那種深閨小姐的日子,所以看孫沁芳的來信就好像看另一個西洋鏡一樣的熱鬧,而孫沁芳看丁小橋的生活未嘗不是這樣的。
就比如這次的來信寫道孫沁芳的虛歲已經滿了十五歲了,所以她前一個月已經行了及笄禮。她給丁小橋很是詳細的描述了一下及笄禮有什麼東西,她是多麼多麼的新奇,又是多麼多麼的緊張,最後還抱怨了一下,及笄禮以後她就要議親了,只怕哪都不能出去玩了,真沒有意思云云。
看的丁小橋十分有意思。孫沁芳的信是厚厚的一大疊,這不知道財迷油鹽貴的大小姐大概不知道她用的那天青色灑金箋的價格,那一張紙足足就有一錢的銀子,就光是她用來寫信的這一疊子紙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