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一家大小往城裡去了。
自家要吃的肉、要穿的衣服、要置辦的褥子被子、還有各種年貨,以及走親訪友要送的東西,這一算下來可真是不老少。要不是趕了一個牛車過來,估計真是拉不下。
丁修節跟米氏說:“給你孃家也買點東西吧。”
米氏卻板著個臉,看起來實在是不太願意,丁修節又說:“別賭氣了,就算那米森不是個東西,也得回去是吧,往年我不在,你回去不了,本就是我委屈了你,今年我回來了,無論如何也得回去一次不是嗎?”
米氏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其他人也不見得比米氏好到什麼地方去。”
丁修節嘆了一口氣,又勸她:“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算是不樂意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了,就算他們做得不好,我們隔得遠著呢,不怕,以後少來往就是了。”
可是米氏還是不太願意:“他們為什麼原來不來找我?現在才來?一定是知道了我們在中河村買了地了,現在回去,不是等於上菜嗎?我爹那個人的性子,你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的,還讓我們回去,這不是讓我們等著被宰嗎?”
丁修節想了想米老爹的那樣刮地三尺的吝嗇性格,也覺得有些頭疼,可是還是搖搖頭說:“沒事兒,只要我們不鬆口,他們還能上杆子不讓我們走嗎?這樣吧,回去什麼事情都是你做主,我不開口說話,也不亂應承什麼。他們說什麼,你覺得合適,你就點頭,你覺得不合適,我們抬屁股就走,好不好?”
米氏又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嘆氣點點頭:“這你可是說定了啊,到時候別我爹我娘一上來你就嘴軟答應什麼。”
“我明白呢!”
就這樣,米氏照著給正房的年禮也中規中矩的給了米家備上了一份。
丁小橋,在一邊聽著他們的話,也能明白這米家老頭老太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從那隻言片語裡面也看不出什麼來,於是她小聲問丁五郎,丁五郎只是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我們姥爺那個人啊……”他嘖嘖:“可是連螞蚱過去都要剪下大腿來做肉湯的人。”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丁小橋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好容易買齊了東西,一家人就將東西都放在了牛車上準備回去了,丁小橋最喜歡的要數那些窗花了。
聽個孩子說,往年的窗花是米氏自己剪的,不過今年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米氏沒有這個時間,再加上丁修節也不讓她太廢精神,最後這些窗花就只能出來購買了。
而對此,米氏十分的不滿。那對聯倒是她沒有辦法寫,但是這窗花可是她的一絕,現在不但不能自己剪,倒反要出來買,平白的多花掉了不少的錢。
一家人在雲通鎮子裡走著,過年的時候,最高興的要數孩子,對於丁修節家的四個孩子也是這樣。儘管丁小橋已是大齡蘿莉了,可是,現在呆在這個身體裡面,她也漸漸的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孩子了,一提到過年,興奮得不得了。
“爹!我們能不能買點菸花回去?”路過了爆竹店,丁小橋看著那裡圍著不少的人,心裡也激動了起來。
在現代的時候,她呆的那個城市是不允許在小區裡燃放煙花的,只能在市政廣場上看政府統一燃放禮花,雖然非常的漂亮,可是跟自己放到底是兩碼子的事情。現在回到了古代,她又是小孩子,自然想要滿足一下這個願望。
“不能買,萬一崩到了眼睛咋整!”米氏立刻拒絕了,然後對著丁修節說:“買兩掛鞭炮就行了,其他的不要買。”
世界上有一種掐死你童年快樂的物種叫做老媽。丁小橋立刻將眼睛看向了丁修節,發動自己的央求攻勢,最後,丁修節頂著老婆的淫威還是敗下陣來,他摟著丁小橋,對著米氏說:“大過年的,別掃了孩子的興,到時候我帶著他們去就行了,你放心。”
米氏還想堅持,可是架不住四個孩子的央求,最後只能作罷。
一家人進了店子裡,買了五掛鞭炮還有不少的煙花,花了足足的一兩銀子這才出來,米氏不免心疼,又嘀咕:“一兩銀子買什麼不好,買這些東西,又不能當吃,一點就沒有了,日子不是這麼過的。”
不過已滿足了的孩子們只當沒有聽見了。
快走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的嘈雜聲,只看見兩個衙役模樣的人,正在踢著一個頭發亂蓬蓬,身上穿著破洞棉襖的一個男人,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罵著:“這都是什麼時候了!淨給我們找麻煩!老爺說了,乞丐都到城外的老廟去,你還在這裡賴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