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宿生本來想找個日子帶著丁修節和丁五郎還有米林上鎮上去找縣太爺說說他們這個玉米還有土豆的事情,可是又怕縣太爺給貪了功勞,他們辛苦了一年什麼都落不下來,正這樣苦惱著,杜開霽無精打采的來找丁小橋了。
這倒是讓丁小橋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在丁小橋的心目中,杜開霽這個傢伙無時不刻都是一種興高采烈的狀態,跟打了雞血一樣,這樣的人好像從來沒有什麼煩惱,更不要說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了。
可是今天的杜開霽實身上著實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負面情緒啊,這太讓人覺得奇怪了,畢竟,杜開霽這個傢伙是那種開朗到被杜老財揍到躺在床上三個月都還能笑得出來的傢伙,今天實在是太意外了!
很快,丁小橋就知道了杜開霽不開心的原因了。
“你說什麼!那個十里公子要住在你家!”丁小橋的嗓子都一下子拔高了,那瞪大的眼睛,充分的說明了她的不相信。
“對啊,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吧!”杜開霽蔫蔫的看了丁小橋一眼,然後又嘆氣說:“你說嘛,他一個興國的王子,就算是到了我們慶國做質子吧,那也是王爺一層的待遇對吧,不管怎麼樣也輪不到住到我家來吧!”他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又憤憤不平的說:“你說我家也就是在上河村看起來還不錯,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土財主,怎麼能容得下王爺一樣的大佛!”
這個倒是,就算十里是一個質子,不過那可是王子啊,就算是為了面子,這上面也不會隨隨便便給他這個地方住。按道理就算是過來做監工也是應該重新蓋房子啊,不可能住在杜老財家,這真是奇怪呢。
對於丁小橋的疑問,杜開霽給了詳細的回答。
原來寧王,也就是現在輔政王是要給十里重新給蓋個地方的,但是十里還是拒絕了,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的藉口很好,那就是不想擾民。輔政王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乾脆就讓當地的縣官給找個既能距離工地近的地方,又不算是擾民的地方。
最後,選來選去,就選到了杜老財家了。
當然,也不可能真的住在杜老財家的後院裡,只是在杜老財家現在的房格局上又加了一個很大的院子,在那裡修建了看起比較平常其實是很華麗的一院房子,用來接待十里。
當然,錢不是杜老財家出的,可是,光想想看自己家以後要住著這麼一尊大佛,杜開霽這個心理就歡喜不起來。
“你說我是不是很憋屈?”杜開霽用手託著腮幫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現在我爹孃都忙不贏管我了,天天就在給那個什麼十里公子給佈置房子,其實不光是我爹孃,我家現在所有的人全部都是圍著他再轉啊!現在人都還沒有到就已經成這個樣子,要是以後他來了,我家還過不過日子了!”
這個接待上頭的人就是這麼麻煩。
丁小橋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接待皇帝是怎麼樣的盛況,可是當年看紅樓夢也知道接待貴妃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啊!那可是為了貴妃回來半天的時間,就修了那麼大的一個園子,而現在杜老財家接待的雖然不是貴妃,只是一個質子,那也不得了啊!
看看那天那個架勢,看看那人前人後伺候的人,就只是修建一個大大的院子供他居住,這也算不得什麼了。
“幹嘛不過日子?”
“看現在這個樣子,以後他住在這裡我家不是要天天圍著他轉嗎?我們家不是要人前人後的伺候著嗎?”說到底,這才是杜開霽最在乎的事情,他從小就是被杜老財和俞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什麼時候在別人面前伏低做小過,又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現在猛地來了一個這樣的人物,情勢一下子就倒過來了,他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呢?
丁小橋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總算是知道了杜開霽這個小屁孩在糾結什麼了,她說道:“人家怎麼說也是興國的王子,那人前人後還能少了伺候的人?還需要你們家嘛?說不好聽點,就算你家有人想往別人跟前湊,別人說不定還嫌棄你們家是鄉下人不願意呢!”
“我稀奇!”杜開霽雖然從來都是以鄉下人自居,不過現在聽到丁小橋這麼說他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痛快。不過,嘴巴上發洩了句之後,杜開霽的心裡也是痛快了起來:“你說得沒錯,我們家一個泥腿子,人家怎麼可能會希望我們往跟前湊著,最多就是第一天的時候去見個面,以後估計就再也看不到了。”
望著杜開霽的臉上的笑容又重新聚集了起來,丁小橋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她問道:“你知道那個皇家的廟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