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掉的事情,那就讓人不太痛快了。
“丁七小姐是這樣的。”湯甘看了看莫思歸和丁五郎,發現剛才還是一副不願意看這邊的樣子,現在已經全部都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這邊了。這樣的轉變讓湯甘的心裡暗自歡喜了一下。
他現在最怕的不是這丁小橋不鬆口,而是這莫思歸根本就不關注這個事情,既然現在自己已經引起了莫思歸的注意,那麼下面的話只要說得在軟和一點,說得在入情入理一點,就不怕成就不了。
“我們家全部靠著都是我那內人的兩個鋪子過日子。實不相瞞,我一個大人,從來都該是我養家的,現在全部讓女人養我,我真是過不下去這個日子。雖然只是賦閒了不過一兩個月,可是我覺得簡直我原來幾十年日子加起來都要難熬。”湯甘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疲憊,其實這也不是湯甘在做戲,但凡有一點血性的男人,大概都是不願意讓女人養家的。
所以,湯甘雖然說得婉轉,可是這些話也是他的心裡話。
話說到了這裡,丁小橋基本就已經知道了湯甘是什麼意思了,只不過,她想知道的是湯甘到底是看上了自己丁家還是……她想到了這裡順著湯甘偷偷抬起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莫思歸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裡。
她心裡當下就清楚了這湯甘所求,不由得唇邊也翹了起來,於是她也不接話,只是任憑這湯甘自己尷尬的說著自己的難處。
湯甘說了很多自己的難處之後,卻發現剛才一直有來有往的丁小橋卻一下不開口了,這溝通溝通當然是要有來有往才能成就的,光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說話,還能有什麼用?
湯甘一連丟擲了好幾個話頭,丁小橋全部都坐在那裡,只是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就是不介面,這湯甘也實在是無奈了,最後沒有辦法,也只能自己給自己遞了一個梯子道:“所以,所以在下想求丁七小姐一件事。”
“哦?”丁小橋笑眯眯的望著湯甘,好半天之後,才在湯甘幾乎要被這似笑非笑的笑容弄得要瘋了的時候才又開口:“湯先生是真的想求我,還是想讓我給你牽線搭橋呢?”
中國人便是這樣的,含蓄才是美。有些事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清楚,這樣別人能意會又不會說破,這才是最美好的境界,可是如果一旦將一些話說得太過清楚的話,非但不美,而且還有一種打臉的嫌疑。
現在丁小橋明顯就在做這樣事情。而湯甘臉上尷尬的神色更重了,抖著嘴唇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莫思歸忽然開口說道:“我忽然想起來,這我這永昌的商號裡還差一個賬房先生,月錢只是五兩銀子,雖然少了一點,但是卻也是個穩定的活計。只不過這活計實在是辛苦,不知道湯先生有沒有興趣去試一試?”
賬房先生那可是最接近這進出貨、以及生意虧賺的職業了,只要將這個職位能幹好的話,以後自己做生意就不怕遇見的各種事情了。湯甘當下喜笑顏開,不過隨後他微微有些猶豫道:“只是,我對於這個賬房先生也不是很熟悉……”
“無妨,反正也不是主賬房,你如果要去的話,可以跟著學學。”莫思歸本來就只是賣人情,也沒有真的想著讓這湯甘真的去做什麼,不過是一個月五兩銀子養一個閒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湯甘立刻笑得眉眼都飛揚了起來,他連忙就站了起來朝著莫思歸和丁小橋以及丁五郎都作了一個揖,真心實意的道:“在下就此謝謝幾位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湯家不地道,不想幾位非但不怪罪,還為在下解決這樣的燃眉之急,在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丁小橋笑了笑,沒有再看湯甘,只是在轉頭的時候,莫思歸看見丁小橋的白眼翻得幾乎要把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莫思歸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覺得她那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做人識趣是湯甘的另一個優點,所以,他也不多話,更不提別的條件,就直接去了裡屋找花氏要丁小房的賣身契去了。不過,這一趟去的有點時間長,雖然屋子裡面的人都壓著聲音說話,讓外面的人都聽不見,但是,還是讓人能感覺出來,他們發生了非常強烈的爭執。
不過外面的人卻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事到如今,無論發生了什麼,這份賣身契湯甘都是一定拿的出來的。
過了好一陣子,就連那女大夫都進來報了兩次說這丁小房吃了藥之後排了很多髒東西出來之後,這湯甘才走了出來,雖然他一直在遮掩,但是,屋子裡的人還是看見了這湯甘的臉上有幾道血痕。
屋子裡的人心裡都跟點了燈一樣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