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丁氏孃家讓去抓豬仔的日子。
見樓老太走了,徐氏氣鼓鼓的把刷把摔在盆裡,挨近門氏挑撥道。
“難道大嫂你就不生氣?娘剛才肯定拿了銀子給老三讓他去買人參給三弟妹補身子。
也不知道拿裡多少銀子!”
見門氏沒接她的話,徐氏接再厲道。
“大嫂,那可是人參啊!這麼金貴的東西我想都不敢想,誰家生個娃還得吃人參才能好?
我看那大夫就是為了多賺點錢才這麼說的,人參這玩意兒多貴啊,沒有幾十兩銀子能買的下來?
要我看隨便吃點藥就行了!家裡也殺了雞,一天一個蛋養著也夠了。”
門氏聽著徐氏這話嘆了口氣。
“三弟妹也不容易!”
徐氏見門氏竟然還幫著三房說話,差點氣個仰倒,覺得大嫂這是事不關己,刀子不落在自個身上不知道疼是吧!
大房沒有兒子二房還有呢!
以後這家裡的一切都有她兒子一份,現在緊著三房把銀子花了,她兒子以後不是要少分一份?
頓時劈里啪啦扯道。
“家裡籠統才那麼點銀子,掰著手指頭也能數過來,咱們一大家子現在還買著糧食吃,花錢的地方不少呢。
你家二丫頭也該說親了,說完親就得準備嫁妝,多多少少還是要花些銀子!然後家裡的二娃我家小天,兩個也到年紀了,定親也得要聘禮吧?
到時候大娃媳婦要進門,又得花銀子,三房兩個丫頭差不多也大了,你覺得家裡這點銀子夠辦下來?
如今三房又添了一張嘴,三弟妹成了病秧子,這就是個無底洞,家裡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三房敗的。”
門氏皺眉,雖然知道徐氏得話有些牽強,可是家裡缺銀子也是事實。
不過她心裡清楚,如今家裡的銀子都是三房賺的,娘就算拿銀子給三房,大房二房也沒啥好說嘴的。
難不成真的看著三弟妹去死?
大夫可是說了!三弟妹這胎傷了根本,好好養著還能有幾年好活。
“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嚴重,家裡的男娃定親晚點也沒事,畢竟大娃還沒成呢!
至於小暖那丫頭!如今村裡誰家不知道咱們家的情況,能出多少嫁妝就出多少,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再說如今家裡的銀子是三房賺的,給三弟妹抓藥也是應當的。”
門氏不想和徐氏這個妯娌扯這些,她現在還想著三房家的小五能養活下來,要不然她從什麼地方找這麼一個合適的孩子。
是的!門氏依然懷著期望,希望三房的小五能養活下來。
娘既然拿銀子給三弟妹買人參,自然不會不管孩子,有了人參,孩子肯定能養活!
這樣隱秘的心思樓家人都不知道!
就是樓明伯在知道這個孩子先天不足患有心悸之症後也覺得可惜,當下歇了過繼的心思,要知道憑著樓家現在的情況可養不活這個孩子。
就算這個孩子養活了,以後也是需要湯藥養著,還怎麼幫他撐門戶傳宗接代!所以他再也沒有提過過繼一事兒。
“我看大嫂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只有兩個閨女送出門就了事,那像我,還得為自個兒子打算。
我不相信你家二丫頭沒嫁妝能嫁到什麼好人家去。”
徐氏見說了半天門氏依然沒有和她統一戰線,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陰陽怪氣戳著門氏的心窩子,轉身拿著揹簍出了門。
樓老太走的時候還安排了徐氏等人去劃拉豬草回來。
“娘,二伯孃說得都是真的!你真的不打算為我準備嫁妝?”
門氏見小閨女站在角落裡氣急敗壞的看著自己,眼裡有怨懟和不敢置信!可想而知剛才那些話她都已經聽見了,當下慌了一瞬,木著臉呵斥道。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些話是你能問的,被人聽見了像什麼話!?你奶讓你去劃拉豬草,別一去老半天才回來。”
門氏邊說邊準備去菜地幹活,就聽見樓小暖突然仰著頭尖銳質問她。
“憑啥!憑什麼我要去劃拉豬草,樓三樓四就能在家休息?
憑什麼三房拿我的嫁妝銀子去買人參,我就只能嫁到窮人家去。
我就要問問三嬸,憑什麼!難道她的閨女是寶,我就是根草。”
樓小暖越說越氣,悶著頭像個爆發的牛犢子一樣要往三房衝進去,門氏臉色都變了,趕緊去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