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氣氛凝結成冰,蕭四郎垂手看著袖袍上的精緻紋路,一安公公,大皇子正要上前勸慰皇上保重龍體,倆人卻被皇帝揮退。
皇帝目光落在趙淵白和蕭四郎頭上,神色晦暗。
一安公公站在殿外看著面前的大皇子嘆了口氣,小聲勸道。
“大皇子不如先回去歇息。
大皇子面帶憂色點了點頭。
“還請一安公公照顧好父皇,切莫傷了龍體。”
目送走大皇子離開,一安眼裡這才有了憂慮,太后插手前朝,趙大人只怕留不住了。
趙淵白踏入皇宮太后就得了訊息,太后身邊近侍徽政使劉同垂首在一側看了過來,太后揮退宮人招了招手,只見對方小步上前身子一矮跪坐在太后腳踏邊,一張充滿陽剛之氣的臉上露出愛慕之色,壓低嗓音叫了聲太后。
太后眼裡閃過冷厲,似被劉同這聲太后愉悅,帶著護甲的手輕拍了拍對方的臉。
鳳旨已下,皇帝以仁孝治國,總不能當著百官的面違逆她這個太后吧!
果真,次日趙淵白依然冒雪離京南下的訊息傳來,在府中閉門思過的秦相心情可想而知!
當年他想方設法讓趙老賊這個死對頭外放離開京城權利中心,這一走就是幾十年不得回京!皇帝小兒如今想讓趙賊入尚書省消減他的權利簡直是做夢。
皇帝再一次的妥協讓太后與秦相十分滿意,就連大皇子去向太后請安之時還賞了不少東西,直到過完除夕後宮氣氛竟然難得和諧起來。
無人知曉,趙大人離京城那一日,十里亭外一人青衫相送,茫茫大雪中年過六旬的趙淵白俯首一禮,才孤身帶著一小廝向南而去。
長亭外,蕭四郎青衫依舊,只見馬蹄聲漸進,一人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主子!”
“什麼事?”
“明陽縣縣令懸樑自盡!縣中糧倉殆盡。”
“可有民亂?”
“已有死傷無數!”
“查!”
“是。”
……
“該喝藥了!”
樓小西推開門看著屋裡被他打斷說話的兩人翻了一個白眼,把藥放在桌上。
“趁熱把藥喝了!”
樓小北看著樓小西苦笑一聲端起藥喝了起來,隨即樓小西又把藥遞到前兩天還昏迷的少年面前。
前幾天少年吐血昏過去後沒差點沒把她嚇死!誰知道人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就醒了過來,養了兩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隨後二哥提議讓他搬過來和他睡一處。
家裡的情況樓小北很清楚,慶哥兒和妹妹們住在一起也不合適。
這幾天兩人都是樓小西在照顧,樓小北也知道大哥樓小東受傷的事情,得知大哥三妹和野豬碰上不但沒有逃走還拼命把野豬弄死了!可是讓樓小北沒差點氣壞了。
以至於這兩天臉色都有些難看!
誰知道沒有等來三妹的保證認錯,反而樓小西的臉色比他還冷,連著幾天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了。
“三妹!我生氣也是氣你和大哥不愛惜自己!你們兩人要是出一點差錯,二哥該如何自處?
這也不怨你,如果我在!你和大哥也不會吃這一遭苦頭。”
樓小北臉色依然蒼白,幾天的休養效果並不大,樓小北的身體依然羸弱不堪。
此刻二哥嘴角那一抹苦笑自責幾乎刺痛樓小西的眼,撇開臉哼道。
“誰叫我們兄妹幾個一母同生,二哥你也別光說我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