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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慕容淺秋有孕的時候,康正帝只賞了闔宮上下一個月的份例,還要跟文德太貴君哭窮。
如今,南宮紫晨有孕,就要大賞三個月的份例。這不是叫闔宮上下,看他慕容淺秋的笑話麼?
這可真的是親疏有別了!
可是柳書君哪能顧得到別人什麼感受呢?自從得知南宮紫晨有孕,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加上康正帝的態度,那就叫他更不舒服了!或者,又該這麼說:康正帝的態度,才是他一切不舒服的來源!
柳書君所有的寬容大度,都是因為他想要讓康正帝看見他的懂事,而更加垂憐於他。
他一直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很想自欺欺人,他也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是很愛自己的。以往在王府中,她確實是專房之寵。可是,那是因為,她那時是恨著他們的。
而如今,時間淡化了恨,她慢慢地原諒了他們。所以……
可是他柳書君就應該在這個時候,退居二線了嗎?他就應該,像在仁義府那時候一樣,站在遠處,像個局外人,默默地看著她們彼此之間親密恩愛了嗎?
公平嗎?
他這一路,為她付出了多少?多到他根本不願回頭去想。而他們又做了什麼呢?
柳書君自問不是聖人,他做不到永遠寬宏大度的去容忍——她把別人放在心裡的分量比他更重這件事。
“主子,您這是何苦呢?陛下……”浮翠進門輕聲勸道。
“出去!”柳書君鼻音濃重地呵斥道。
康正帝剛到翊坤宮門口,便瞧見了文德太貴君的侍從竹言候在明成殿外。康正帝眉心微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哎呀,正好陛下也來了。哀家叫人送了些酸角土豆泥來。哀家叫喜太醫先看,可她又推說不敢。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文德太貴君臉上噙著一抹淡笑。
康正帝想了想,淡淡地說道:“喜太醫便看看吧。”
喜太醫低著頭,只能順承聖意。可她也明顯的感覺得到,雖然文德太貴君依然笑著,可是,這整個氣氛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在喜太醫用銀筷子等方法驗過之後,康正帝先嚐了一口,說道:“確實味道不錯!來,晨兒,快些用吧,已經溫了。”
“哀家懷……孩子的時候,就是孕吐的厲害!嬰孩兒強健,一旦鬧騰,真真是不好受的!”文德太貴君一臉慈父柔情地說道。
康正帝拉著南宮紫晨的手,坐在文德太貴君下首聊了一會兒家常,便說道:“晨兒也該歇著了,父君,女兒送您回壽安殿。”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有道是樂極必悲
“哀家聽聞前線將領們,可以回來一批,陛下可要讓你嫂子回來一趟!世襲爵位的事情,該儘早落地了,以免奉國公府人心不安吶。”文德太貴君指點道。
“父君提點的是,女兒這趟確實讓聶有一回來了,卻也是沒想到爵位之事。是女兒疏忽了。”康正帝謙卑地說道。
“唉——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各州各縣的事,都要操心。哀家聽說,江南又發水災了。這開倉濟民,排程修堤,樁樁件件,都需要陛下拿主意。陛下忙於朝政,難免是會有疏漏的。只是,再忙的政務,都沒有平衡人心重要。”
“以後陛下就會明白,天災的可怕,沒有人心生變,來的更可怕!”文德太貴君循循善誘道。
“嗯,父君言之有理。”康正帝依舊保持著謙謙恭卑。
文德太貴君見康正帝聽進去了,便進而說道:“此番,班師回朝的將領裡,還有晨順華的母親吧?”
康正帝垂下眼簾,該說的重點終於被她等到了。
她點點頭,說道:“嗯,南宮卿的正夫么豚暮鷚,聽說他誕下這位小嫡女之後,身子大不如前了。朕才想著,讓朕的這位婆母,也同聶有一她們一起回來的。”
文德太貴君沉思著,並沒有接著話題說,而是說道:“陛下日日為國事辛勞,既已到了永壽宮,不如喝碗參湯再走吧。”
康正帝知道文德太貴君許是有話要說,便讓梁斐芝等人候在壽安殿門口,跟著文德太貴君進了壽安殿。
“這南宮一族,祖上就是跟著開國太祖,一起開創下大月氏這天下的。除了南宮卿,她的妹妹也在兵部為官多年。旁支更不用提。她們一脈,在朝中的勢力,也算是盤根錯節。”
“陛下……此番讓南宮卿班師回朝,可是有意讓她久居芙州?還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