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淡淡答道:“回稟母皇,也不全是。罪人金玲只是給兒臣講了一些離奇的說法。改善農耕用具的草圖卻是兒臣自己個兒親自去農田裡看過了之後,自己琢磨了許久,畫了許多草圖研究出來的。而那路州的琉璃卻是不敢居功了,那只是如府六小姐的法子。再就是這個將士名牌的法子,卻完完全全是兒臣自己想的了。這個啟蒙的想法要嚴格說來,只是和姥姥有關了。兒臣不是很懂兵書,前去粵州的路上一直捧著各種兵書臨時抱佛腳。當時看到過記載姥姥帶兵打下這大月氏江山的故事,只是覺得津津有味。後來也是大理寺出了這檔子冤假錯案,兒臣這才想出的這個法子。要說其他的,許是受了那罪人金玲的一些言語的影響吧!兒臣知罪!”
我這才坦然地跪在地上,而那女皇盯著我又看了許久,似是在審度我,又似是透過我在沉思。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女皇才懶洋洋地說道:“退下吧。”
我一路上總是回想起方才女皇看我的銳利眼神,好似洞察又好似別的什麼。想不明白,卻焦灼在心,讓我總是不安。
“誒?十二皇妹可是才從交泰殿出來?”四皇女搓著手問道。
我見四皇女的鼻子都凍紅了,這才恍然有些尷尬地福了一禮,道:“原來是四皇姐,我確實剛從交泰殿拜別母皇。我心下光想著還有兩天就沐休了,沒留心四皇姐就在眼前,還望皇姐恕罪則個。”
“嗨呀,跟皇姐還說這見外的話呢!我看你神色不太好,可是母皇還在怪罪你?”四皇女打探的看向我。
我面露難色的搖搖頭,道:“母皇……母皇的神色,我確實看不出來母皇到底還生不生我氣了。”
四皇女神色中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不耐,卻故作體貼地說道:“母皇定然不會氣了,皇妹快些回去吧,我拉著你在這風中受了這一會子風,切莫讓皇妹著涼了才是。”
我也不愈與她糾纏地拜別了,急急向自己府上歸去。
女皇一直不細問我和金玲的事情,幾次狀似無心地提到我自從病了之後姓情大變,倒讓她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可我知道這些事情若是不早些用個符合邏輯的嘴子圓了的話,怕是對我來說非常的不利。
我剛回到府上,梁斐芝便來宣賞了一堆子飾物。柳書君見我窩在他這裡閉門不見客,神色又極其凝重,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便把今日發生的種種與他細說了一番,卻見柳書君也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柳書君說道:“我覺得這事,你應該與慕容側君說說看。”
我面露芥蒂,說道:“後院不能打探政務,告訴你都已經是因為我實在覺得心裡突突的不安,告訴他做什麼?”
柳書君眼神黯了黯,卻依然堅持地瞪著麋鹿大眼,萬分認真地說道:“這種揣度之事,我畢竟還是見得少,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慕容側君自然是見慣了。你與他說說看一些能說的,也許他能看見我們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的東西。”
我眯著眼想了想,又糾結了許久,這才緩緩起甚,對柳書君說道:“好吧,我去試試。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麼!希望古人不欺我。”
柳書君雖然一愣,只聽懂了我大部分的意思,便也乖順地點點頭,目送我出了驊琉居。
慕容淺秋見我來了他的香苗居,又聽我拉著他說了曾經從來不敢想象我會對他說的話。怔楞了許久。
我充滿希望地心,隨著他的愣神,一點一滴的變成了莫大的失望和自我嘲笑:平白活了兩世,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竟然把處理事情的希望落在了一個十三歲的芼頭孩子的甚上。
“侍身認為殿下此舉太過鋒芒了。”慕容淺秋有些興奮,卻還是充滿擔憂地說道。
我明明已經升起了離開的意思,聽慕容淺秋這般說,竟有些不喜:“此話怎講。”
慕容淺秋自然是不知道我心裡膨賬了三十多年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他只單純的以為我是不樂意他批評我,當然,這個因素也有。
“陛下自殿下榮勝歸來,便一直有意無意地打壓殿下,侍身反而覺得陛下是在保護殿下呢。”慕容淺秋見我眯縫起眼眸,便繼續說道:“而如今殿下又露鋒芒,雖然朝中大臣會對殿下讚賞有加,可是侍身並不覺得這是好事。雖然之前陛下把八皇女紫軒公主捧得很高,可她不是卻兮引了更多針對和暗湧的一些事情麼。”
八皇女這陣子一直被各種彈劾,喝個花酒也要被寫出許多故事來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女皇並沒有嚴加斥責她,反而只是清淺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