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夢裡面有很多東西,好像是死神的世界;不,網王的世界;不,什麼的世界來著?
想這些幹嘛呀?真是的,一個夢而已,忘了就忘了唄。
我甩甩腦袋,起身下床,打算去刷牙洗臉。一拉洗手間的門——
“噗……咳咳,咳……”好多灰塵蕩了下來,我吹了一口氣,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房子,是我正在住的嗎?哪兒來的這麼多灰?遭遇沙塵暴沒關窗嗎?
我去檢查了一下陽臺,窗戶都好好地關著的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摸摸鼻子,折返回洗手間,擰開水管,發現咕嚕咕嚕流出來的全都是發紅的鐵鏽水。
看著水一直不斷地流進下水口,我呆了一會兒,意識到這事似乎嚴重化了。
這房子的物業管理又偷懶了是吧?或者是誰家修水管了?瞧把這水弄的,還讓不讓人用了。
把渾濁不堪的鏡面隨便擦了擦,我看了眼裡面的自己。雙眼發紅,這是睡眠不足的症狀。
順勢眯了下眼,我總覺得自己的這張臉不大對勁兒,看起來有些彆扭。
可鼻子、眼睛、嘴巴、頭髮……我一一看過,都很正常啊。到底是什麼地方彆扭呢?
哎,先不管了。低頭一看,鐵鏽水的顏色已經變淺了很多,我撩了一些敷在臉上,涼意十足。
扯下一旁架子上的毛巾,在水池子裡面好好地洗了洗。刷好牙,洗完臉,把頭髮梳順了,紮成高高的馬尾。我關住水龍頭,把臉上的水擦淨。
踏出洗手間的門時,我又回頭瞄了眼鏡子,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這種怪異、不舒服的感覺一直相伴,我到底怎麼了?
出來後,看了眼表,才6點50。
我是八點半上班,那麼,先去買點早點來填填肚子,樓下走不遠就有早點鋪子。
穿衣換鞋,順手拎了自己慣用的包,我開啟大門走了出去。
……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有陽光,有朵朵白雲,還有徐徐清風。
夏天雖然到了,但這早上還是蠻涼快的。
剛下樓沒走兩步,就遇到了我的房東大嬸。
我很有禮貌地過去跟她打招呼,誰知道她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鬼啊!!!”
瞬時,街上的人都往我這邊行來了注目禮,我覺得自己的額頭上至少暴起了兩個十字路口。
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我在心中撇了撇嘴,對著房東大嬸的背影說:“阿姨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誰會白天撞鬼啊?”
誰知道,不說則已,我這麼一說話,房東大嬸逃離的步伐反而更快了。
嘖,這還真符合大白天撞鬼的戲碼。
嘛,算了,我還是先買早點要緊。
趕到早點鋪子,我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
走到樓下,剛想上去,後面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是……是是是劉莉嗎?”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以前住在我家對面、常為大家義務打掃衛生的劉大爺。
“劉大爺,是我,有什麼事嗎?”
剛說完,我就驚異地看到劉大爺臉上突然悲喜交加、老淚縱橫。這是什麼狀況?
“劉大爺,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去醫院?”我趕快上前扶住他。
“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劉大爺拍著我的手,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什麼回來了?劉大爺,你是不是記錯了?我這段時間沒出去旅遊。”
劉大爺不理我,拍著我的手繼續自說自話:“一開始說你走了的時候,我是真的不信。這麼好的一個丫頭,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還說你是自殺的,我就更不信了。雖然你平常不怎麼和大傢伙來往,但你見誰都很有禮貌,還懂得尊老愛幼、愛護公物、拾金不昧,比住在那邊樓上的幾個孩子好太多了。他們一定是謠傳,我想你就是出去了,過一段時候就得回來,這不,還不到兩個禮拜……”
這段話,我越聽越驚悚,背後泛涼,汗毛倒立。
走了?沒了?如果我的語文還沒全丟還給老師的話,這怎麼聽著是我死了的意思呢?兩個星期前我在自己的房裡自殺了?所以房東大嬸見到我就跑,還說我是鬼?
可我房裡的東西都在啊,如果我死了,東西不會被房東全部清理出去嗎?難道是嫌那裡晦氣,沒人敢去動?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