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錦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弄玉便沉沉睡去。
花著雨將弄玉身上的宮女衣衫褪了下來,一件件換到了自己身上。青絲帶,綠羅裙,長髮如瀑。
花著雨又扯了一塊煙羅輕紗覆面,牢中沒有銅鏡,她的身量原比弄玉高些,估計扮成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不過,乍看之下,能糊弄過去就行了。收拾妥當,花著雨從弄玉腰間掏出牢門的鑰匙,疾步走了出去。
因是深夜,牢房內一片沉寂。走廊的牆面上支著火把,在暗夜裡散發著黯淡朦朧的光芒。她疾步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隊手持兵器的守衛迎面而來。為首之人,竟然是銅手。
花著雨暗叫不妙,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銅手在這裡守衛。
“弄玉,你不照顧王妃,這是要去做什麼?”銅手看到花著雨疾步走過來,粗聲問道。
花著雨故作焦急恐慌地說道:“銅大爺,王妃……王妃又不好了,請銅大爺趕緊進宮去通知王爺吧!”
銅手聞言,似是嚇了一跳,慌忙道:“你放心回去照顧王妃吧,我這就派人進宮去。”
花著雨原本要將銅手支走,沒想到他並不離開,竟是派別人前去。心中沉吟片刻,便笑著道,“不如讓奴婢去吧,王妃還有話要奴婢傳給王爺。”
“什麼話?”銅手眼中一片疑惑,“你的聲音……”雖然花著雨壓抑著說話,但她的聲音終歸不像弄玉的嗓音,銅手終於懷疑她了。
“這幾日伺候王妃,奴婢也感染風寒了,嗓子極不舒服。要不這樣,奴婢將王妃的話告訴你,你派人進宮傳給王爺。說實話,奴婢也不放心王妃。”花著雨說著,示意銅手過來聽。她知道銅手已經有所懷疑了,她必須即刻下手了,
花著雨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銅手壓根兒沒聽清楚,俯身正要再聽,花著雨忽然伸手,只聽得嘡啷一聲,銅手腰間陪著的刀已經被花著雨抽了出來。
長刀出鞘,寒氣逼人。
銅手大驚後退,花著雨早已握著刀展開了綿綿攻勢。
“你是王妃!”銅手篤定地說道,招呼著身後的牢衛慢慢圍了上來。
“不錯,是我!既然知道是我,你還不退開!”花著雨冷哼一聲說道。
“王妃,你這是要做什麼?王爺說了,您馬上就可以出獄了。”銅手並不知花著雨和姬鳳離之間的事情,她以為花著雨還是因為姬鳳離將他下到牢中而氣恨,忙解釋道:“王爺為了讓王妃出來,可是費了不少心!”
“退開!我現在就要出去!”花著雨仰起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可沒有閒工夫在這裡和銅手解釋。甬道里呼嘯的陰風颳在臉上,撩起她如瀑布般的長髮,輕紗之下,面部輪廓若隱似現,蛾眉淡掃,眼眸清寂。
銅手和牢衛們不敢上前,生怕傷到了她,但也不退後,一個個圍了上來,將花著雨圍在了銅牆鐵壁裡。
“我不想下殺手,銅手,你帶人閃開,我自會到宮中去見王爺,他不會怪罪你們的。”花著雨持著刀冷冷說道。她伸手將面上輕紗摘了下來,唇角盪漾著一抹絕豔的笑意,目光冷冽地掃過眼前眾人。
“王妃,請恕屬下不能遵命。王爺下了死令,除非王爺親自來接,否則,絕不能放王妃出去,王妃還是到牢室中去吧,待得天明,王爺自會來接王妃出去。”銅手面無表情地說道,一絲也不為花著雨的話有絲毫動容。
花著雨手撫刀鋒,抿唇冷冷一笑,清冷的眸中散發著絲絲寒意,“既然如此,那便莫怪我不客氣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能不能攔得住我!”雖說她被皇甫無雙化去了不少內力,武功不比從前,但是,這些牢衛她還不放在眼裡。
銅手額頭上已微微見汗,誠然,他也是身經百戰,可是,他卻是見過這個寶統領在戰場上的英勇狠辣的。不說他根本打不過,就算能打過又怎樣,眼前這個人,卻是他一根頭髮也傷不得的。不過,好在王爺早已經防著了,自從上次有人來救王妃後,王爺便將這裡的牢衛全部換了。他身後這些牢衛,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要阻擋住王妃,卻也是可以的。他一邊派人去宮中報信,一邊吩咐這些人將花著雨阻住。
這樣一番廝殺,花著雨心中暗叫不妙。
這些牢衛顯然原本並非是牢衛,恐怕是姬鳳離特意從風雲騎中挑出來的高手,對付十個八個,她還能應付,可是這是上百個,她根本就闖不出去。如此拖下去,恐怕姬鳳離就會趕到,屆時,她再想越獄出去,恐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眼看著根本就無法衝出去了,花著雨心中不禁有些著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