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別處,但溫婉不為所動地漫步向花著雨走來。
弄玉見狀施禮道:“三公主吉祥,溫小姐吉祥。”
溫婉的目光宛然落在花著雨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回身對皇甫嫣道:“公主,婉和寶姑娘有些話要說。”
皇甫嫣望了一眼溫婉,脆聲道:“那本公主先過去了。”臨去前深深看了一眼花著雨,目光中滿含敵意。
花著雨勾唇輕笑,皇甫嫣對她依然很仇視。眼看著她帶著宮女們遠去,她對身側的弄玉道:“弄玉,這櫻花開得好美,你到林中採枝花過來。”
弄玉頗為擔憂,但花著雨的命令又不得不聽,躊躇片刻,方應聲去了。
花著雨坐到欄杆上,眯眼笑道:“不知溫小姐和元寶有什麼話說?”
溫婉唇角勾著笑意,眼神卻如炬般緊盯著花著雨,半響方緩緩問道:“你何時離開他?”
花著雨倒是未曾料到,溫婉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問她,揚眉笑道:“我為什麼要離開他?”
“因為他不會娶你,你早晚有一日會離開,早些離開對你會好一點!”溫婉冷冷說道。
花著雨唇角笑意漸濃,淡淡道:“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不會娶我?”
“因為他是攝政王,不日就會登基為帝,你以為他會娶你這樣一個身份不明曾是太監的女子嗎?而且,你還處處與他為敵,又曾嫁給過皇甫無雙。這樣的你,你覺得他會娶你嗎?”溫婉靜靜說道,妃子紅的飄逸長裙襯得她的人極是柔美,淡淡的目光掃過花著雨的臉龐,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輕蔑。
花著雨淡淡揚眉,抬眸與溫婉別有意味的目光相對,忍不住輕輕笑了。
“溫小姐的意思是,他會娶你了?我記得,溫小姐曾經是北帝最寵愛的女人,也曾是皇甫無雙最寵愛的女人,難道,這樣的你,他會娶嗎?”
溫婉蹙了蹙眉,隨即笑靨如花地說道:“不錯!我是到過北朝,但我是被迫的,成為北帝最寵愛的女人,也是將計就計為了他。我到皇甫無雙身邊,也是為了他。最重要的是,我依然是清白之身,而你……”溫婉的目光掃過花著雨的小腹,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我想,他應該還不知道,你曾經有過孩子吧!”
這句話就好像一支箭,瞬間將花著雨刺中了。原來,溫婉已經知道懷孕的不是丹泓,而是她了。看來,溫婉當初在宮中,確實也不是白待。
“所以,他會娶我,我同樣也會成為他最寵愛的女人。”溫婉望著花著雨漸漸蒼白的臉,一字一句淡笑著說道,言罷,翩然轉身離去。
花著雨冷冷一笑,她感覺她和溫婉大概是上一世的仇敵,當她在蕭胤身邊時,蕭胤心中的女人是她。當她在皇甫無雙身邊時,皇甫無雙喜歡的是她。
如今,她在姬鳳離身邊,而她卻和她依然在糾纏。知悉溫婉是姬鳳離的人時,花著雨便明白了以前溫婉何以對她那麼恨,一心要置她於死地,那是因為她在為姬鳳離報仇。如今,她對她的這份恨,隨著姬鳳離的復活,並未消亡,反而愈加濃烈,因為,她們愛的是同一個男子。
她抬眸望向樹梢,午後日光透過密集枝葉,映在臉頰上,眼前一片光影跳躍,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
花著雨帶著弄玉回到“舜華宮”時,遇到了鬥千金。他負手靜靜立在殿門口,抬眸遠眺天邊,眉間隱有一絲鬱色,桃花眼中滿是深深地靜思。
花著雨還不曾見到鬥千金這樣肅穆凝思的神情,深感詫異。 鬥千金聽到腳步聲,飄然轉身,看到花著雨,唇角微彎,幽深的眸中漾開一抹惑人的笑意。
“倘若本王知道那日陪你來到宮中,你便會留下不回去,本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陪你前來的。如今可好,要見你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今日若不說因為本王說見你是為了向你辭行,恐怕攝政王依然不會讓我來見你。”鬥千金哀嘆著說道,低頭看著花著雨,黑眸中情深意長。一陣清風拂過,揚起他一身血紅紅衣如火燃燒。
花著雨掃了一眼身側的弄玉,微笑道:“弄玉,你先進去,我和瑞王有話要說。”
“奴婢告退了。”弄玉施禮緩步進了舜華宮。
“你要走?何時動身?”花著雨靜靜問道。
鬥千金低低一笑道:“好歹也差點成了我的王妃,怎麼這麼無情,聽你的語氣,是早在盼望著我離開了。”他不無戲謔地說道,黑眸中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落寞。
花著雨自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情,說實話,她是真的在盼著他早日帶著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