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的恭維聲中,唇角依然凝著淺淡溫雅的笑意.羽扇般的長睫微微顫動.眸底卻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冷洽,有世傲,還有絲不易覺察的厭倦。
他在柔膩的光線中優雅起身.而上掛著風華無雙的笑意,淡淡說道:“既然各位相請.姬某也只好獻醜了。’
他緩步走到那一叢海棠花前,靜靜而立,優雅的姿態.一雙絕美的眼眸掩映在纖長眼睫之下,幽深如夢。
夜色如墨,華燈旖旎.碧水湖畔.一人一笛,人笛合一。
淺音綿綿,好似從天際吹來的飄渺的風.將塵世中的一切浮華幻麗敷貼。高音冷冷,如飛花流泉般清越平和。時而婉轉,時而清澈.時而纏綿……
燈火連離的夜色之中瞬間氳氳著如夢如幻的婉轉纏綿。
溫婉便在笛音之中,嫋嫋而舞。
她今日穿的是粉藍色衣裙,極嘗寬大,很適合舞。
她的舞姿曼妙.輕盈.隨著笛音或緩或疾或旋轉.或倒仰。
淡淡的燈光和月色籠罩著她.讓她看上去就像九重天外來的仙子不不小心墜落凡間,寬大的裙袂隨風輕揚,一襲粉藍色輕盈薄衫猶如籠罩著輊煙,朦朧而又迷離。
第一好女的名頭卻不是空穴來風,看溫婉的舞.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曲和舞.都很美妙.
吹曲的人和曼舞的人也是那樣的般配.似乎天生便是一對。
這樣的曲和舞.看花了人眼.迷離了人心。
皇甫無雙的一雙黑眸.在夜色掩映下,深沉再深沉。
他忽然一側身,在花著雨耳畔輕輕問道:“元寶.你可會舞?”
花著雨不知皇甫無雙何以有此一問,愣了一瞬,方道:“本殿下要你一會兒代本殿下接酒令,你記得,無論是要表演什麼.勢必要蓋過他們兩人。
皇甫無雙是終於看不過姬鳳離和溫婉兩人的笛舞合作了。
說起來也是,皇甫無雙喜歡溫婉,看到她和姬鳳離如此般配.他終於是坐不住了。不過.要她蓋過他們的風頭.怕是有此難的。她現在身份是一個太監.就算不是太監,只要是身著男裝.是無法出去舞的。既然無法舞,又如何能比得過溫婉的舞?不過…
花著雨輕聲說道:“殿下.姬相的笛曲和溫小姐的舞確實精湛.奴才怕…她故意沉吟了片刻…
皇甫無雙看到她躊躇的樣子.黑眸忽然一眯.道:“本殿下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如若這次表現的好,明日本殿下就向父皇去提在陵開設船舶司之事。”
“是.奴才遵!”花著雨展顏淡淡而笑。她原本正不知如何開口這件事,若是此此為條件要挾他,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孰料,這個小煞星竟然主動提起了此事,倒真是不容易。
不過.皇甫無雙竟然看透了她的心思,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溫婉的舞隨著笛聲的消弭而慢慢停滯,頓時迎來了嘖嘖的讚美聲一片。
姬鳳離淡淡頷首,微笑著收起玉笛.緩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溫婉向眾人施禮道:“婉獻醜了!”言罷.素手伸向海棠花叢.折了一朵素白色的海棠.闔上眼眸.素手拋了出去。
這一拋.不偏不倚.恰巧拋到了皇甫無雙的衣袍上。
皇甫無雙的位子那是最朝前的.距離溫婉跳舞之地也甚近.速一拋.真不知是否故意的。皇甫無雙想必早就預知溫婉的花兒拋到他這裡來,是以,提前安排了花著雨代她行令。
“臣女得罪了.不想竟拋到殿下這裡,這酒令……’溫婉唇角勾著輕盈的笑意,慌忙施禮道。
皇甫無雙拈起白海棠.心情極是激動,黑眸一眯.笑嘻嘻地說道:“難得婉兒將海棠拋到了本殿下這裡.本殿下又怎能不接呢?不過,本殿下著實什麼都不會呢,賦詩?很難!奏曲?也不會唉,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執著白海棠.在手中不斷地轉啊轉地.滿面的愁苦.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之中.更是一片頑劣。
這是花著雨首次看到在眾臣面前的皇甫無雙.他倒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能,不禁頑劣而且草包。
眾臣們見怪不怪.似乎早就料到到皇甫無雙什麼也不會一祥。一個年老的臣子站起身來,施禮道:“殿下不必苦惱,這歌舞只是娛樂.殿下無需會這樣。殿下直接將花兒丟擲即可!’
“那怎麼行,婉兒方才已經說了,酒令如軍令,本殿下又怎能例外呢!
皇甫元雙嘟著嘴說道.為難地說道.忽然黑眸一亮,道.“不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