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震動地望向蕭胤,月色下,他小麥色健康的膚色聽間變成慘白一片,肩頭處有鮮血滲了出來,襯得他臉色愈加白如雪,襯得他一雙繁眸遇見幽深。紫芒瀲灩的眸望著花著雨,好似要將她的眸光吸納,讓她萬般掙脫不得。唇角處,卻漾出一絲欣慰放鬆的笑意。
“殿下,你怎麼樣?傷的可重?……”蕭胤的四大親衛趕到。迴雪焦急地問著,流風慌忙將倚在花著雨身上的蕭胤扶了起來,撕開他肩頭的衣衫,檢視他的傷勢。
觸日驚心的傷勢讓眾人心中一驚,蕭胤卻是毫不在意地說道: “無礙,無礙……”只是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起低沉緩慢。似乎是不小心被觸動了傷口,他眉頭深深一凝,輕輕咳了一聲,唇角滲出一絲血跡。
皇甫元傷也被侍衛抱了過來,炎帝忙喚隨行的御醫過來檢視傷勢。整個場面有絲混亂,便在這一團亂麻之時,就聽得一聲慘嗥,又一團黑影挾帶著冷風襲了過來。
這道黑影是從炎帝背後衝出來的,方才那頭人熊被擊免,侍衛們有些放私,誰也沒料到還會有一頭人熊。而這頭人熊,看起來更加的壯碩,應該是雄的,似乎和方才那一隻人熊是一對。看到自己的伴侶被擊斃,這隻人熊更加暴恕兇悍,而且,它直接拍飛炎帝身後的侍衛,朝著炎帝撲了過去。
這兩隻人熊,似乎對侍衛沒有興趣,一隻進攻皇甫無傷,另一隻直接來對付炎帝。便在此時,炎帝身側的侍衛中,有一道黑影怒喝一聲,衝了上來,手一揚,長長的繩索揮出,纏住了人熊的雙足足踝,迫的人熊身形一滯。撲勢便緩了一緩,撲向炎帝的力道便被阻了一下,但是,縱然如此,那樣的力道還是讓炎帝踉蹌了一下,撲倒在地面上,吐出了一口血。
一眾侍衛大臣慌忙迎了上去,將炎帝團團護住。
花著雨眯眼瞧去,卻見用繩索纏住人熊雙足足踝的是姬鳳離手下三大名士之一的銅手。倒是未想到,這個銅手此時沒有護在姬鳳離身邊,倒是去保護炎帝。
花著雨冷眼朝人群中望去,只見姬鳳離和一眾大臣都護在了炎帝周圍,長眸微眯,此時,他的臉上倒是沒有慍雅的笑意,只是神色倒也談不上什麼緊張,一臉深沉冷凝。他身側,一襲藍衣的藍冰緊緊護著他,似乎是生怕姬鳳離受到傷害。
花著雨忍不住心中冷笑,姬鳳離哪裡用的別人護著。
這銅手的武藝確實高強,他用繩索將人熊纏住,隨手便將繩索的另一端纏在一旁的一塊尖石上。這隻人熊也悍勇,怒吼一聲,伸手抓住了繩索,猛力一拽,竟然將那山石拔了起來,拖著山石,又撲了過來。
一眾人護著炎帝紛紛後退,御林軍衝了上去,卻也不敢靠得太近,手拿著弓箭,瞄準了人熊。一陣亂箭射去,最後,也不知是誰的箭射中了人熊的下頜處,人熊慘嗥著撲倒在地。
一場驚變,三個重要人物受了傷,御醫們一陣忙亂,眾人心中也都是惶惶然。
夜已深,當晚要回行宮卻已經不可能,炎帝即刻命令列宮內的御林軍全部趕了過來,整夜在外嚴陣以待地守候,幾堆大篝火圍繞著帳篷也燃燒了整夜。
花著雨目前還算是伺候蕭胤的,再者,蕭胤又是為了她受傷,所以,她還是在蕭胤帳內伺候。這帳篷是分內外兩個帳篷的,花著雨一直站在外帳內,看到御醫進進出出,心中,著實是有些擔憂的。
最後,御醫走了。
迴雪拿了藥前去熬藥,流風說是蕭胤請花著雨進去,到了內帳,流風和輕雲蔽月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帳內燭火搖曳,蕭胤靠在榻上,肩上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纏了厚厚的白紗布。敷了藥,臉上神色倒是比初受傷時好的多了。所幸人熊那一掌是抓在肩頭,若是正中背上後心的話,不曉得他現在還能不能倚靠在這臥榻上。
想起方才那一刻,真是有夠驚險的。
花著雨坐到窗畔的椅子上,望了望他肩頭,半晌方澀聲道: “傷口還疼不疼?”
蕭胤擄了一下額前亂髮,方勾唇笑道:“不疼,這點小傷,只是小意思。”言罷,他紫眸中一黯,道,“當日,我用倒鉤箭射你的肩頭,如今,我才知晚你當時有多疼。這一次的肩上,也是哥話該應得的。丫頭不要放在心上!”
蕭胤,將往日那世對花著雨的傷害,都一一記在心裡,每每,用這些回憶,來懲罰自己當日的冷酷。
花著雨心中一陣澎湃。
蕭胤的千里追尋,蕭胤的捨身護她,都讓她心中極是感動,選感動之中,還摻雜著一絲淡淡的別樣的滋味。
她斂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