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雙凝視著她的瞳眸中,都裝著同樣的一句話:“你完了。。。。。。”
花著雨實在不知究竟什麼事,能將正在和姬妾卿卿我我情意正濃的蕭胤惹怒。只得斂眸走上前去,希望蕭胤忘了司寢是她,別故意難為她。
“今夜是你司寢?”蕭胤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隔著重重帳幔,聽不出聲音裡的喜怒。
“正是奴婢!”花著雨低低說道,刻意粗著嗓子,不希望自己的聲音被他聽出來。
“拉出去,廷杖二十!”蕭胤淡淡說道,聲音雖低沉,但殿內沉寂無聲,聽上去格外清楚,格外的強勢。
幾個侍女依言上來,就要去拖花著雨。
“慢著!”花著雨猛然抬眸,冷然看向前方。
隱隱搖曳的燭火,映出層層疊疊如煙似霧的帳幔,流光幻影一般飄逸。帳幔後的身影,朦朧而慵懶,脖頸上,隱約纏繞著一段如藕般的玉臂。
“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事,殿下要如此重罰。”廷杖二十,可是不輕的懲罰。她現在沒有內力護體,可是萬萬受不得。
“殿下,這不是您帶回來的侍女嗎?膽子怎麼這麼大啊?”女子的聲音穿過層層帳幔,依然嫵媚酥軟的撩人。
“被褥是冷的,你就敢鋪上來讓本殿下睡?”伴著蕭胤冷冷的聲音,還有兩道灼人的眸光,如鋒芒一般犀利地落在她身上。
花著雨微微一愣,原來,真的需要暖床麼?在戰場上,那麼艱苦的環境,他都能泰然自若。這樣的人,怎麼會嫌被子冷?怕是,知曉司寢是她,故意折磨她吧!?
“殿下,奴婢並沒有錯。這被褥奴婢的確是已經暖過了,只是殿下回來的太晚,是以已經變冷了。”花著雨曼聲說道,反正不暖和暖熱了再涼了也是一樣的,希望蕭胤不罰她就好,“殿下若是嫌冷,奴婢這就拿去再暖熱了來。”
“既是如此,那你便再為本殿下烘暖了,本殿下便饒了你!”蕭胤懶懶說道。
“是!”花著雨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次蕭胤這麼好說話。
不過,她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將被褥給她拿出來。眸光流轉,看到一側侍女再次同情地望著她。看來,蕭胤又是故意難為她了,大約是篤定她不敢進去拿被子了。如此拿不出被褥,烘不暖被褥,還得受罰了。
花著雨冷冷一笑,揮手撩開了薄紗煙羅。
這舉動令身後的侍女倒抽了一口涼氣,驚得目瞪口呆。
眼前一床的曖昧春色,蕭胤倚在床榻上,一頭烏黑凌亂的散發狂亂傾瀉在身側。身上衣衫隨意搭著,敞露出健壯的小麥色胸膛。一隻雪白的玉臂環繞在他胸前,腕上兩隻紅色瑪瑙珠串,襯著如雪肌膚,甚是亮眼。
花著雨一彎腰,神色如常地用左手去扯鋪在床榻上的被褥。
蕭胤的姬妾輕呼了一聲,纖長的玉指,指點著花著雨,道:“你。。。。。。你。。。。。。你好大膽!”
“南朝女人都像你這麼大膽?”蕭胤眯著眼,眸色深沉地打量著花著雨。
花著雨輕笑一聲,冷聲說道:“這算什麼大膽?殿下都敢露,難道我還不敢看嗎?”
說起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
有一次,她無意碰到軍中的將領們在河裡洗澡,彼時嚇了一大跳,轉身便走。偏偏還有幾個將士笑話她從來不和他們一起洗澡,說她不夠禮賢下士。幾個人圍起來,將她拖下了水,要她和他們一起洗。那一次,她發了好大的火,將幾個將士痛毆了一頓,才逃脫他們的魔掌。
雖然說,打鬥過程中,她盡力不往他們身上看,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被迫看到了一點。
事後,她還解釋自己得了病,不能在冰涼的河水中洗澡。天知道,那時可是夏日炎炎的季節,在河裡洗個澡,是多麼的舒服愜意。
花著雨一用力便將床榻上的被褥扯了下來,那名姬妾身上衣衫原本脫了大半,此時沒有了被褥,嚶嚀一聲,縮到了蕭胤背後。
蕭胤眯眼望著花著雨,翻身從床榻上起身,迎著花著雨清澈的眸光,坦露著胸膛,向花著雨走了過來,幾步便跨到她身前。
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花著雨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蕭胤步步緊逼,一直將她逼到牆邊,他伸出兩手,一左一右抵住牆面,將花著雨圈在了他的包圍中。
他那張俊美的容顏便距離她咫尺之間,深紫色的瞳仁在燭火下愈加瀲灩,深深地沉沉地灼灼地凝視著她。
花著雨黛眉微顰,高高仰著頭,側目迎視著他灼灼的目光,心中卻有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