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忽地想起那一日,她走過送嫁的紅毯,被眾人審視的眸光。心中,頓時有一些似有若無的煩悶。
蕭胤回首,雲淡風輕地瞥了一眼花著雨,淡淡說道:“姆媽,只是一個奴婢。”
白瑪夫人的眸中很明顯劃過一絲疑惑,但是,她卻再沒有問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淡然轉身,向府內而去。
蕭胤的姬妾聽到花著雨只是一個奴婢,再看到花著雨身上的侍女服,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轉身隨著蕭胤和老夫人去了。
花著雨尾隨在眾人身後,踏入了蕭胤的太子府。
雖然天色已然不早了,但是太子府卻是處處燈火通明,很顯然,白瑪夫人已經為蕭胤備好了接風宴。
花著雨被迴雪引著,一路穿廊過院,來到了一處大殿,門楞上大書:慶安宮。
這處殿宇皆由漢白玉築成,雖沒有南朝殿宇的精緻富貴,卻自有它獨特的大氣恢弘。殿內的地面是由一塊塊三尺見方的青石鋪就而成,打磨的光可鑑人。屋頂極高,雕刻著飛龍的柱子透著粗獷的美。站在這樣廣闊深遠的殿內,人在其中說話,彷彿都有迴音發出一般。
殿內擺設的華麗而高貴,屋正中的金玉璀璨的座椅,讓花著雨猜測此處應當是蕭胤的寢宮。蕭胤方才既然說了她是奴婢,卻不知迴雪何以要領她到這裡來。
“迴雪,不知殿下吩咐要我住在哪裡?”花著雨輕聲問道。
迴雪乍然停住腳步,回首說道:“丹泓,你現在是太子府的奴婢,以後在主子面前說話,一定要自稱奴婢。太子府可不比在外面,你要守好奴婢的本分,不然,若是惹惱了殿下或其他的主子,可是有苦頭吃的。”
花著雨微微一愣,隨即勾唇笑道:“丹泓記下了。”她幾乎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軍妓也做過了,難道連奴婢都做不了?
迴雪的神色緩了緩,繼續說道:“此處是殿下的寢宮,日後你便住在偏殿,做殿下的司寢。”
“司寢是什麼?做什麼的?”花著雨一聽到“司寢”,心頭便一凌。
“說白了,便是專門為殿下鋪床疊被的。”迴雪淡淡說道。
花著雨微微顰眉,她從未料到,侍女會這般難做。專門為蕭胤鋪床疊被?怎麼聽著這般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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