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交的學費最多,第二,這裡的房間比我家的柴房還要小,我一人住一間已經很小了,何況,還是兩個人住?”說畢,他頓了一頓,又看向梁月,道:“再說了,向來只有我馬文才對別人說‘不’,還沒有人敢對我說‘不’。”
梁月一愣,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沒想到馬文才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師母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提高了音調,道:“孩子們,你們都安靜下來。你們來書院求學,師母、山長,還有先生想要教你們的不僅僅是書本上的知識,還有生活上的事情。這一次,宿舍不足雖是委屈了你們,但是,也是一個讓你們學會和同窗學子的相處之道的機會。”
師母說到這裡,又對祝英臺、梁月和馬文才道:“書院是不可能給某個人特殊的待遇,讓他一人一間宿舍的。至於宿舍的調配,目前就按照師母安排的來。換宿舍的事情,日後再說。今日大家奔波勞累了一天,現在都去宿舍整頓休息吧。”
師母交待完,就走了。梁月等人聽師母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敢造次。
一旁的祝英臺愁眉不展,然後被她的“書童”銀心拉走說悄悄話了。梁山伯在後面叫了好幾句,她也沒應。梁山伯這便看了看梁月,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梁月說,可到底還是先追著祝英臺走了。
梁月心裡糾結一番,隨即卻又想通了,自己和馬文才一間宿舍便能更好地掌握馬文才的動向,畢竟她來這裡的主要任務是要湊合梁山伯和祝英臺,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反正她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身被發現,因為她現在才十四歲,就算三年後也才十六七,只要自己注意一些就完全能避免。
“你這是什麼眼神?!”馬文才劍眉一蹙,然後抬著下巴對梁月道。
……自然是看獵物的眼神。梁月收回了眼神,笑眯眯地對馬文才道:“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請多多關照!”
馬文才一愣,然後高傲地冷哼一聲,從梁月身邊走過,揚長而去。他的矮胖書童趕緊跟上,走到梁月身邊的時候,還陰陽怪氣地道:“我們家少爺不是什麼人都能高攀的!”
……天地良心,她真沒想高攀,也高攀不起。
荀巨伯唉聲嘆氣地道:“阿越,我看這個馬公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放心吧,巨伯。”梁月很感激這個細心的朋友,說起來,荀巨伯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的唯一一個異性朋友。她問道:“對了,巨伯,你是和誰一間宿舍?”
“我啊,是和秦京生……”
隨著荀巨伯的眼神看去,只見之前那個拍馬屁拍的很厲害的男人屁顛屁顛地跟在馬文才後面。梁月驚訝道:“不會就是他吧……”
荀巨伯點點頭,又道:“哎呀,阿越,我們怎麼就沒有分到一處呢?”
因為兩人的宿舍在不同的方向,故而說了一會兒話,就分道揚鑣先回宿舍整理衣物了。到宿舍的時候,梁月見馬文才的書童正在打掃衛生,馬文才已經換了一件便服,坐在書案前看書。那書童是個敬業的,短短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非但馬文才的行李被整理好了,便是馬文才面前還放了一碟精緻的糕點。整個宿舍看起來有條不紊。
梁月可沒打算馬文才會和她打招呼,左右她也只有一個包袱,自行到櫃子前,打算將衣服放好。一開啟櫃子,就見馬文才的東西已經放滿了,只最下面還有一個小格子可以放東西。梁月心知是這馬家主僕二人故意的,回頭看他們,正好對上書童帶著好奇和嘲笑的眼神。梁月微微勾唇,比這樣還過分的眼神她也不是沒見過。她無所謂地將包袱放進最下面的格子後,又取了學院裡統一的被子和被套,抱到床上套起來。
書童面對梁月的舉動,感覺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鬱悶無比的他立刻扭頭去看馬文才。卻見馬文才聽到動靜已經回頭去看梁月。
梁月個頭嬌小,套被子的樣子顯得無比吃力,卻偏偏生出一股子嬌憨的味道來。
“……少爺,這梁越是不是傻子,怎麼都不知道吭一聲?”
書童忽然出聲,馬文才猛地一回神,冷哼一聲,再不去看梁月,只顧看著手中的書本。梁月套好被子,又給疊好了,稍稍坐在床榻休息了一會兒,就聽外面有人喊她名字,一聽是梁山伯的聲音,梁月的眼睛不由一亮,飛快地跑了出去。
“梁公子?你找我?!”
梁山伯逆光站著,輪廓籠罩在夕陽下,有些模糊,眉目卻越發像自己的哥哥。梁月傻愣愣地一下子站在原地,險些要落下淚來。梁山伯不明白梁月怎麼會是一副要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