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他當然是走了,而且還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玉無瑕立即回頭,見是梁月和馬文才,詫異地道:“梁公子……怎麼是你們?”
馬文才不屑將一袋金子扔到玉無瑕的面前,道:“別讓本公子再看到你。”
“馬公子這是做什麼?”玉無瑕眉頭微挑。梁月趕緊道:“文才兄的意思是讓你贖身離開枕霞樓,好好去過日子!最好……以後別出現在杭州。”到底馬文才佔有慾強,玉無瑕生了一張和他母親極為相似的臉,卻在青樓裡做妓子,他必是恨不得殺了玉無瑕,可又不忍對這張臉動手。還不如讓她離的遠遠的……眼不見為淨啊!
“離開這裡?”玉無瑕呵呵自嘲,“我又能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總比待在這種地方好!難不成,玉姑娘還是放不下秦京生那個孬種?!”梁月真是對玉無瑕這種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渣,還護著他的態度很捉急!馬文才是乾脆懶得搭理玉無瑕了,要不是梁月在,估計直接將人扔出枕霞樓都有可能……
聽梁月叫秦京生“孬種”,玉無瑕又是一怔。梁月見狀,搖頭道:“你和秦京生私奔,令家族蒙羞,後自願賣身青樓,種種行為都是作死!堂堂管家千金淪落至此,你也算是第一人了!你覺得自己有多麼偉大嗎?為了愛情犧牲了這麼多,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不是?!要你們之間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也就罷了,玉姑娘,那秦京生是愛你,還是拿你做墊腳石,你心裡不清楚嗎?為了這樣的人,這樣的感情,你覺得值得嗎?”
玉無瑕臉色煞白,死死地盯著梁月,旋即眼底無波,一如枯槁。梁月輕聲道:“玉姑娘,人生在世,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現在悔改,為時未晚!你年紀尚輕,莫要將此生斷送與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
玉無瑕死灰的眼底露出一絲波瀾,卻是更為絕望:“那又怎麼樣……我回不去黃良玉了,我也不想做玉無瑕了……我還能怎麼辦?”
黃良玉?這就是玉無瑕原本的名字?
梁月看她動容,知道她也不是無藥可救,索性蹲到她的面前,兩手握住她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就讓黃良玉和玉無瑕都死掉!”
玉無瑕立即抬眼看向梁月,卻見梁月已經盈盈笑了起來:“去過新的生活。昨日種種昨日死,離開枕霞樓,離開秦京生。”
玉無瑕有些動容,眼底漸漸露出神采來。馬文才不喜梁月和這等風塵女子接觸,忍到這裡已是最大容忍限度。將人拉回身邊,冷眼對玉無瑕道:“將我爹給你的玉佩交出來。”
玉無瑕聞言也不遲疑,將一塊擱置在梳妝盒邊上的玉佩拿了來。然後又開啟抽屜,取出一隻用錦帕細心包裹的掉了漆的金鐲子。她將玉佩遞給了馬文才,又將金鐲子遞給梁月,道:“這個金鐲子是當初我離傢俬奔,英臺送給我的。還勞梁公子還給英臺。”
“……你私奔的事情,英臺也知道?”這樣的話,梁月就不理解了……再加上祝英臺自己說的“我曾經冒著被趕出家門的危險幫了別人”,不會就是指幫助玉無瑕、不,黃良玉私奔的事情吧?既然如此,她這麼一味責備黃良玉,梁月真是不能理解了……
“既然不想要了,直接扔了就是。”馬文才揮開玉無瑕的手,並不讓梁月接觸那鐲子。玉無瑕自然看到馬文才眼底的厭惡。卻仍是道:“有勞梁公子了。”
昨日種種昨日死,英臺,你既不願意見我,也不肯原諒我。我便物歸原主,只當……你從未認識過我罷。
梁月還是接過了金鐲子,道:“我們能幫你的,只有到這裡了。人生很長,往後的路……你好自為之。”
其實,要不是玉無瑕長的像馬文才的母親,馬文才是斷然不會出手相助的。梁月呢?就算有心也無力。不說她沒辦法保證自己在枕霞樓見過玉無瑕是不是還能全身而退,就是她見到了,也給不起贖身的銀子。一切也只能說是因緣際會。只是不知玉無瑕是不是真的能忘記秦京生,來日離開了枕霞樓,是不是真的能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今天折騰了一天,回去的路上,梁月已覺吃力。
再者已是深夜,城內夜禁,回去的途中還要小心迴避巡邏的官兵,走的很是吃力。到了尼山腳下,梁月已經哈欠連連。馬文才見了,一敲梁月的腦門,道:“讓你不要跟來,偏偏要跟來。現在知道累了吧?”
梁月撇嘴,卻見馬文才已經在自己身前蹲下,道:“上來!”
“……幹嘛?”
“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