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氣囊這東西只能震懾什麼都不懂的少見多怪的牧人,或許是發現這種浮在半空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獸,荒原上的遊牧民族終於敢於在視野所及的地方遠遠觀望。這些人有的來自附近的部落,有的則是奔走四方的行商。
當然,在達姆甘山谷的戰鬥被傳播開之後,這些人的眼中有的充滿了畏懼,有的充滿了崇拜,哦,更不可缺少的是仇恨,只是這種仇恨在強大展現在眼前的時候,慢慢地變成了茫然。荒原或者說草原的人終究是現實的,無論哪個時代那個族群。
哈迪部的族人們就是最典型的代表,那位長著一隻鷹鉤鼻子的哈迪部族長在接到阿爾克派人傳達的意思之後,僅僅遲疑了半天,就在當晚偷襲了土庫曼人在達姆甘的聚居地——以此來報復帕薩爾蠱惑自己部族戰士去征戰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沒錯,在老阿卜杜勒的眼中,這隻東歸隊伍就是不可戰勝的。
康斯丁的父親阿卜杜勒是一個典型的遊牧部族的首領,按照傳統血脈來說,他們這個部落應該是屬於哈薩克族裔,只不過,常年的血脈交融,作為突厥內附部落,已經很難說清族裔的問題,土庫曼人強大,所有人就聽從他們的指令。
如今在整個西北部地區,土庫曼人的機動力量因為一次山谷戰役而為之一清,阿卜杜勒的腦筋自然就動起來了,與東歸的唐人繼續對抗顯然是不明智的,明面上與土庫曼人對抗也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阿爾克派的信使一到哈迪部的營帳,阿卜杜勒很快就下了一個決定,用解決土庫曼女人生存問題的話頭來削弱土庫曼人在本地的實力。
草原征戰歷史上,從來都是把女人孩子都算在戰利品範圍內的,如今唐人不取,阿卜杜勒用儲存女人生存的藉口把她們送上門去也沒什麼不合適的,至於土庫曼女人的怨言,為了哈迪部,又有誰會在意呢?
所以到最後,老羅的幾句話,沒有分毫差誤的被毫無隸屬關係的哈迪部忠實執行了,康斯丁被釋放了回去,同時付出的還有區區兩千個金第納爾,然後老羅的家眷營裡面多了數目兩千多將近三千的中亞年輕女人,這些女人多數都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她們可不只是土庫曼人,甚至還有喬治亞人、基輔羅斯人、哈薩克人和阿拉伯人。
這個時候草原女人在部落裡基本就是男人的附屬物,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婚配也是部落長老來負責安排,多數是與臨近或者交好的部族進行交換婚姻,至於婚配的另一方是什麼樣是否合心意,完全不再考慮之中,後世傳說的草原牧馬漢子和牧羊女的愛情只不過是個童話。
進了這個隊伍,知道要婚配的人選都是隊伍中年輕力壯的高大戰士,自然沒有人會有任何怨言,儘管這個隊伍的戰士很可能殺了她們的父親或者兄長,但是從來擁有過什麼的她們也沒什麼可在意的,更何況她們沒有力量在意。
多了這麼多女人,家眷營自然亂了一陣,不是因為這些女人有多難管,而是為了籌備和分配這些女人所需要的物資,老羅的營地裡面自然不缺少些許物資,只不過負責家眷營的暴脾氣老傢伙竇銑忙壞了,一群鶯鶯燕燕的說著強調怪異的突厥話的女人把這個老兵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還好安娜莉亞女士幫了好大的忙,一些騎兵校的家眷們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多了數千年輕女人進入隊伍的訊息,影響最大的自然是老羅的騎兵校,這些經常在隊伍周圍遊蕩作戰的傢伙迸發了比之以往更加火熱的激情,但凡在東歸隊伍附近遊蕩的可疑人物,全部被這些傢伙或者殺戮或者驅趕了去,即使是希望可以同東歸隊伍交易的行商們也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這些氣勢旺盛的騎兵們拿他們當馬賊宰了。
即使是火爆脾氣的岡薩斯每次回主營向老羅稟告的時候,也會收拾一下盔甲,還經常藉著領後勤補給的機會,在家眷營外圍張望來去。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隨,沒用幾天,家眷營外圍就成了最熱鬧的場所,短暫駐在的時候不必說,即使是行進的時候,也總有些傢伙找各種藉口靠近家眷營套近乎。
這些春心萌動的傢伙可不只是騎兵校的戰士,連同程守如手下的守備營戰士也混雜在其中,無他,騎兵校的人數只有一千多,除去一些已經婚配成家的,每人找兩個婆娘都綽綽有餘,總能有多餘的人選,想明白這個道理的大齡男人就都有些坐不住了。
而且經過短暫的調整期,草原的女人們也適應了隊伍中的情況,開始丟棄了曾經的煩惱,變得有說有笑起來。這下子,連同竇銑也管不住了,行進的隊伍都開始受影響了。
老羅瞭解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隊伍已經遠離達姆甘繼續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