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庫塔伊西周邊商人的營地開始了混亂的一天，老羅帶著阿爾克還有庫克西整理營帳，裝作受了驚嚇的商人離開了這座城市。
除了幾個曾經搭話過的商人留意到老羅三人的行蹤，沒有任何人在意他們，包括陶－克拉爾哲季公國的哨兵。不能責怪他們不夠盡職，實在是每天行走在商路上的小隊伍從不曾斷歇，三個人六匹馬的小隊伍實在是不起眼。
烏克梅里奧尼山上的行宮內，巴格拉特三世和他的心腹德奎爾正在議事。
“可以證實商人們的損失數目嗎？”巴格拉特三世坐在象徵權威的高背椅子上，低聲詢問右手邊恭謹的德奎爾。
“陛下，確切的損失還沒有結果，按照可供查詢的入城資料，商人們大概損失了至少千萬塔倫特的糧食，數百萬塔倫特的肉類，還有難以確定數字的生鐵木材和皮毛……”所有的形容數字都是羅馬式的，因為喬治亞人本身就是深受羅馬文化影響的部族。德奎爾不敢虛報數字，也不敢為商人們美言，他的權勢完全依附於巴格拉特家族，一旦失去信任，他肯定比失勢的埃利季亞人還有倒黴。
“唔……看來商人們倉庫的損毀和之前的軍備損失，完全是一批人做的，接著前面的查詢吧。”巴格拉特三世不置可否，其實他心底多少有一點竊喜，或者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倒黴了，身邊的也應該跟著倒黴，才是上帝的公平，否則面對卡赫季亞還有阿布哈茲人，商人們不見得會接著跟隨自己。
因為沒有查詢新近接手的埃利季亞密庫，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最新損失，否則很難想象他會有多麼憤怒。
當然，如果巴格拉特三世有機會親自查探山庫，他或許不會憤怒，而是會驚恐萬分，僅僅一夜之間，密庫中所有的藏寶不翼而飛而且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宗教的力量是這個時代最高的統治力量，神的身影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現身，但是神的傳說從沒有停息過，所以如果巴格拉特三世偃旗息鼓不再追究丟失的寶藏，而是把洞庫作為神蹟來供奉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短時間來看，都將與老羅沒有任何關係，他從未與這裡的統治者接觸過，也不想橫生枝節。
第八十三節 迴歸希爾凡
小偷第一次偷竊東西成功的時候，估計會有點小興奮，等小偷變成了積年老賊的時候，估計看待收穫就沒那麼多餘的情緒了。
而像老羅這樣本就是一個鐵血軍人，見多識廣，什麼成堆的軍火庫，銀行的金庫，到達這個世界多了一些常人不具備的能力也是讓他有些驚喜，但是在經歷了多次收穫之後也就沒啥多餘的情緒了。打劫巴格拉特三世的藏寶其實也就是一種偷竊行為，根本沒有和人家面對面的交鋒，屬於背後陰人，隔空對招什麼的，所以沒什麼挑戰性。
前一陣在君士坦丁堡也是同樣如此，目前沒有辦法知道那邊的動向，也不知道拜占庭帝國的那位保加利亞屠夫巴西爾二世是個什麼反應。不過按照老羅的猜測，那邊估計直到現在也沒能摸清楚自己圖書館裡面的資料到哪裡去了，至於是否會把圖書失竊的事歸功於上帝頭上，那是誰也說不清的事情。
這次用陰招來拖住巴格拉特三世的腳步，估計最終的結果也就是如此了。用特種作戰和後世的軍事思想來對付這個時代的統治者們，老羅估計沒幾個人能猜測到自己身上。
巴西爾二世不會因為缺少了圖書館就把拜占庭帝國弄倒了，同樣巴格拉特三世也不會因為一個寶藏被老羅弄沒就停下統一整個喬治亞的腳步。什麼家大業大、狡兔三窟之類的詞彙都是給君王們用的，所以不用擔心老羅打劫的東西會快速影響整個世界。
他也不指望快速改變這個世界，也沒想當什麼聖人，護住身邊的人，護住自己的母族，拉攏遵從他命令的人，足矣。至於其他的族群，各有他們本來的命運，他老羅沒義務去幫助改變，該去打仗，該去擄掠，只有不觸犯到自己頭上，無所謂。
從庫塔伊西出來，穿過大小高加索山脈之間的山間谷地，老羅有點歸心似箭，雖說手下有了百多個肌肉男的時間並不久，但是總覺得不怎麼放心。
沒法子，他就習慣那種軍營生活，哪怕因為睡得太晚，早晨時被鍛鍊身體的混蛋們的大嗓門吵醒也沒什麼惱火的。後世從軍十幾年，僱傭兵幾年雖然荒廢了一些，但是到了這個時代沒什麼歸屬感的他，只能努力營造一種類似後世的生活方式。
還有那個他離開唐人營時候眼淚汪汪的李四娘，那個性子潑辣的火女郎，骨子裡還是一個小女人，老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