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是能夠輪刀子砍人的廝殺貨。
整合瞭如此多人數,劉彪也算在亂石山站穩了腳跟。
只是人心卻是不穩的,四周除了窮鄉僻壤就是兩方軍州,夾縫中生存又哪有那麼容易?
不過,這廝也算是佔得了好時機——待到他落穩腳跟之後,恰逢党項與趙宋合議,在銀州開設了榷場,守著商路的千多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廝的腦袋還不算空,知道依靠千多人在亂石山自保可以,進攻卻是萬萬不能的。他手下有幾個腿腳勤快耳目靈通的傢伙,掩人耳目的駐留在銀州和綏州探聽各路訊息,每逢有背景深厚的商隊路過,他是偃旗息鼓絲毫不動的,若遇多家小戶組成的商隊……那就是他眼中最好的獵物,什麼鹽巴、糧食、絲綢、皮貨、沙金、藥材……所有的一切他是來者不拒。
論佔山盜匪的行當來說,要財不要命是時下的規矩,這個劉彪卻是個另類——他既要財又要命。
按說這樣的做法勢必使得他結下大量仇家,但他這種做法卻也恰恰迎合了大商賈的利益,於是一來二去的,這個商路上的匪盜竟然與許多趙宋背景身後的門閥有了聯絡,而這劉彪鎮壓了自己的敵人,對內和周邊也頗為豪爽,一時倒也興旺了起來。
興旺的標準其實也很簡單,一是財,劫來的貨物得以順利銷贓,有了錢財之後就有了門路,而有了門路,趙宋邊軍中的兵甲都能淘來幾副,若非那甚麼床子弩管控甚嚴,怕也能用損耗的名義淘弄出來;二是人,從最開始手下只有百十人跟隨他提著腦袋拼命,到如今四方前來入夥的幾乎每天都有,甚至有時候還有犯了軍紀的逃兵前來入夥,這劉彪毫無顧忌,只要能聽令行事,過往來路一律不究全部收下,於是乎,短短大半年的時光,他手下的匪兵愣是從百多人擴張到了千多號。
手中有財,手下有人,劉彪又怎能不興旺發達?
所謂人往上走,在這時代也是同樣的道理,興旺了的劉彪不再滿足於吃飽喝足有女人,他開始想著擁有更大的名望,掌控更大的地盤,正當他謀劃著對付一些背景略差的大商隊時,羅開先率領的這隊人馬進入了他的眼線。
……
賈仁警示羅開先的時候,劉彪這廝正帶著人馬在商路上佈防。
“大王……不不……將軍,咱真要正面攻擊那甚麼靈州人啊?”一個臉色蠟黃的漢子一邊跟著忙碌,一邊向劉彪打問。
“孃的,**生,再敢亂叫,老子割了你的舌頭做下酒菜!”指揮人安置了一個粗製濫造的拒馬之後,劉彪罵罵咧咧的吆喝道:“若是大漢(沙陀人劉知遠所建後漢)還在,憑老子宗室身份,至少能做個大將軍,什麼靈州人,道聽途說的話能當真嗎?”
**生其實除了臉上無須少有風霜之色,沒有半點書生模樣,對劉彪的喝罵也沒在乎,蠟黃的臉上只是稍稍皺了皺眉,便又接著說道:“將軍,道聽途說固然飄渺,然空穴來風必有其出處,靈州來客有四百人,想必都是久經戰陣之輩,將軍麾下……只有一千能戰之人,如此一來……”
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劉彪卻明瞭對方的意思,開口便道:“狼走千里有肉吃,兔子跑得快卻只能被吃!老子若能正面交鋒打敗了靈州人,党項那邊幾部人豈不對老子另眼相看?還有……你這書生,昨日跳蚤那廝從銀州回來,傳信對方有四百人,你可知還有別的訊息?”
**生的臉頓時尷尬了起來,“將軍,你知我昨日……”
“孃的,你這色胚,遲早死在女人身上!”劉彪瞪著環眼罵了一句,才繼續道:“跳蚤昨日回報,那靈州人都是一人雙馬,每匹馬都有至少七尺高,神駿得很,跳蚤分不清馬種,但猜測是傳聞中的天馬!老子仔細詢問過,跳蚤那廝絕不敢妄言欺騙老子,書生你說,若是老子有了近千匹天馬,還用看這綏州守軍的眼色嗎?!”
**生的眼睛兀然變得閃亮,來回踱了幾步,才抬頭說道:“我等久居此地,算是擁有地利;我等人數倍數於靈州人,算是人和;至於天時……那靈州人心急趕路必定疲勞,我等卻據守此地以逸待勞……天時地利人和俱在我等,將軍此舉大為高明!不過將軍謀算差矣,若真能俘獲近千匹天馬,不用多說,只要獻上一半給皇帝,也必能混個招安,那時將軍沒準能做個鎮守一方的將軍,可就不是眼下只有千許烏合之眾了……”
劉彪的眼睛瞪得老大,眨了又眨,半天才醒過味來,抬起巴掌在**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嘿,你漢人都說書生肚子裡腸子都是花的,老子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不妨告訴你,跳蚤那廝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