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山坡上放下去,那架勢比山間的兔子都要快,那威勢比草原上的餓虎都要兇猛……喏,葛邏祿人的木頭寨牆至少有三人高,大球一下就蹦了進去,裡面的葛邏祿人都嚇傻了……”說起晨間的戰事,閔文侯幾乎是手舞足蹈地連比劃帶口述,聽得旁邊岡薩斯和斯坦幾個傢伙同樣是眉飛色舞。
葛邏祿人計程車兵雖然在三部中最差,但也不是傻子膽小鬼,但即使再勇敢的人面對從未見過的事物劈頭蓋臉壓過來的時候,也難免反應不及,這無關勇氣與意志,面對從頭頂壓下的帳篷大小火球,他們就如同雪崩時候山坡下的岩羊……
“那些藤木球用起來有什麼問題嗎?斥候營的傷亡如何?”知道是取得了區域性的優勢,老羅就不在意那些結果了,有技術和戰略的優勢勝利才是理所當然,輸了就是有問題了,比之戰鬥的結果,他更看重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和手下戰士的情況。
“將……將主,那些大球確實好用,就是搬上山的時候太麻煩了,而且……一旦推出去就沒法控制方向了,我們總計運到山坡上三十四個大球,放下去的時候,有四個半路卡住了,有兩個跑到了河裡,還有三個因為落得太快摔散架了……”閔文侯正在吹噓葛邏祿人逃命的狼狽樣子,被老羅驟然打斷,才有些結巴的說了起來,“至於傷亡,我在的那一個山坡,有十幾個被火燎了的,不過沒什麼大事,還有七八個倒黴鬼下山的時候崴了腳的,倒是沒有戰亡的兄弟……”
“火燎了的什麼樣?”別看老羅這一路就沒斷了用火攻,他卻是最瞭解水火無情的,後世的時候燒傷都是難以治癒的麻煩,更別說這個時候了。
“沒什麼大事,就像我這樣,鬍子和衣服被火燎了一下……”閔文侯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故作大方的說道。
老羅卻馬上發現了他的詭異,“等會兒,你這猴子不老實,把頭盔給我摘下來!”
“啊?將……將主……這……”閔文侯嘴裡不情不願的嘟囔著不連貫的詞彙,手上的動作卻不敢稍慢,因為依照他以往的經驗,犯點小錯不要緊,若是加上撒謊矇騙之類的樂子就大了。
順便說一下,老羅這隻隊伍裡所有人配置的是一種類似後世日耳曼帝國古典頭盔的放大版,只不過不是錚亮的金屬色而是黑色,同樣頂端有一個尖刺前面帶有遮光的帽簷,頭盔的後方一直覆蓋到腦後,然後是連續六層的摺疊護頸,不同於東方的傳統頭盔帶有不同顏色的簪纓,也不同於西方的帶有y字型覆面甲的科林斯式頭盔,算得上是自成一路風格,也是老羅結合的時下的生產水平和作戰用途專門設計的,優點是比傳統頭盔輕薄,缺點是夏季帶著會比較悶熱。
一手扶著腦後的護頸,一手抓著頭盔邊緣摘下的閔文侯剛剛完成這個簡單動作,就引起了周圍人的鬨笑,連老羅也有些忍禁不住——這廝頭頂原本的簪發被像是被什麼怪物抓散了一樣披散開來,尤其是右半側,近乎變成了禿髮。
“嗯,作戰的時候沒戴頭盔?”老羅撥開閔文侯捂著頭頂的手,仔細看了看火燒的痕跡,發現沒有傷及頭皮,只是頭髮被燎了一半,便放鬆了心情,卻仍用嚴肅的口氣問道。
“……是,將主!”閔文侯不敢亂說,不過還是自顧自的解釋了一句,“忙了一晚上把那個大球弄上山,滿身是汗水,發動攻擊的時候忘了戴上頭盔,結果……”
“呸,你這幸運的猴子!小心回頭你阿孃不認你,把你當成契丹人!”老羅衝著閔文侯被燒得禿毛的頭頂拍了一記,“今天本將主高興,懶得罰你,再有下次,鞭子加倍!”
“是,謝謝將主!閔文侯絕不再犯!”被老羅拍了一記,閔文侯臉上的苦悶卻一掃而光,幾乎是蹦起來叫好一樣的下保證,說完又忙不迭地把頭盔扣在腦袋上。
旁觀的岡薩斯與斯坦眾人到都是嬉笑不已,戰場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
閔文侯卻毫不在意眾人的嬉笑,他明白得很,自家這位將主身邊的人都是些殺胚,能開個玩笑其實根本沒什麼壞心,都是當作自家人才會這樣毫不掩飾,“你們這些傢伙,笑甚?不信待會兒去戰場走一圈,沒準比我這樣子還慘,尤其是毛熊你這廝,渾身的毛都燒掉了會變成禿熊的……”
惹不起最高的大個子斯坦,閔文侯正好拿著熟悉的岡薩斯開刀。
“打住,猴子,你那邊的葛邏祿人有多慘,比這邊的突厥人和党項人如何?”不是老羅故意掃興,只是他的責任更大,由不得他如同身邊人一樣放鬆。
閔文侯停住玩笑,用手遮住前額打望下方的突厥人和党項人的營地,過了一下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