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垢,論心計,曾經被老羅弄斷四肢的李鏮與之相比就是個不成氣候的紈絝子弟。
打發了程守如先回軍帳,老羅落在後面細細的思索諸般雜務。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經開始步入軌道,他也必須由一個純粹的軍人向一方領袖轉變,包括軍政民事都需要有所掌控,無論哪一方面疏忽了,都可能會造成難以避免的損失。
所謂船小好調頭,一切都是空白的時候最好規劃。就像眼下人口還少,等到了黃河流域,歸附或者依附的人將越來越多,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構設好權力的框架,難免將來會有積重難返的弊端。
對於老羅來說,眼下敲打程守如和隔空警告張家人,絕不是小題大做,而是防微杜漸。他沒學過什麼權謀論,也不懂得什麼平衡之術,但是他懂得治軍,也見過後世某些大商業集團的運作,道理總是相通的,所以在他看來,治一國與治一軍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都需要擬定好規則框架,然後讓一切在這個規則框架中良性發展。
就像他對程守如所說讓張家人遠離軍隊一樣,軍政分開是他首先要做的第一步規則框架,如果在後世自然不用他這麼費盡思量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個時代?他若是不想做東方王朝的磕頭蟲不想逍遙山水當個隱士哲人,就必須這樣走好每一步。
與這類的事情相比,眼下對突厥、葛邏祿、党項三部敵人的戰事,不過是路途上的點綴,憑藉從馬扎爾海一路砍殺過來的兵卒、憑藉在庫扎克一個冬天的休整、憑藉他老羅十數年的軍旅積累和知識大爆炸時代的頭腦,所有的攔路敵人只不過是磨礪鋒刃的砧石……
“將主,人都到齊了……”在軍帳外守候的奧爾基對老羅通告道。
“嗯,通知周圍的夥計,注意戒備,一切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馬上控制起來!”老羅話裡針對的不僅僅是會有外敵,更重要的是防範內鬼,周圍雖然都是軍營,但是誰也敢保證營隊內就沒有突厥人或者葛邏祿人派駐的奸細。
“遵令,將主!”
“好了,奧爾基你守在帳篷外,努拉爾曼,跟我進去記錄!”放下了剛剛的思緒,把精力完全用在當下戰事的老羅胸中熱血開始沸騰,他必定要給敢於攔截自己的傢伙一個震撼性的打擊!
……………………………………………………………………
附:感謝書友“王sandy”“jiangko”“kgb136”三位的打賞!
第二十節 戰前——部署
諾大的軍帳內已經人滿為患,除了民事部分的杜訥、竇銑、李軒幾個人,還有軍法部的西德克諾德,當然最多的軍隊的將領們,包括騎兵校的九個都尉和守備營的六個校尉全部到場。
敏銳的老羅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守備營的幾個校尉臉色有些不自然,倒是程守如的表情緩和了很多,不再是被他訓斥時候的茫然,老羅心想這才對,這些血性漢子可沒那麼城府深沉的心思,等他們想明白了,張家的人想要插手進來可沒那麼容易。
如今這隻隊伍的骨幹基本都在這裡,也算是人才濟濟了,只不過沒有什麼名將,老羅也從不迷信什麼名將——無論什麼時候一場戰爭都是多數計程車兵來決定的,所謂名將在他的眼裡不過是文史學家筆頭的花活,與之對比,他更信奉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而對老羅來說,掌握士兵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因為他本就沒有什麼私心。
東行營隊裡面總人數接近十萬,包括這一路上收攏的一些散人,甚至還有兩個草原小部落,這些人雖然說不上見多識廣,但至少在這一路上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心骨,人人心中有桿秤,沒有誰能說掌控所有人的心思,即便老羅也不能,但是他卻在一路上樹立了一個不敗的形象,此外還有對於大勢引導的先手,所以區區張家人不過是笑話而已。
心中自有定計的老羅坦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環顧了四周一圈,“諸位都看好了地圖吧?如果再沒有疑問,下面我開始佈置未來幾天的作戰計劃!”
桌面上的地圖是老羅最近兩天繪製的附近地形,雖然簡陋,但卻標註了附近突厥人、葛邏祿人還有党項人所有的營寨位置,涵蓋了河流走向和地形起伏,雖然與沙盤沒法相提並論,但倉促之下已經足夠。
這樣的東西不是老羅繪製的第一份,帳篷中的人早在庫扎克冬訓期間就沒少接觸過,所以看懂其中的內容並不是問題,雖然在老羅看來不算什麼,但這的地圖放到外面去也絕然是無價之寶。
“將主,請下令吧!”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