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的神色:“不過還請三夫人放心,運糧輜重車隊將在今日到達,屆時我等至少可穩守三月有餘。”
“今日…”黃月英嘴裡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日期,隨即便開口問道:“敢問將軍,這許縣城的糧草輜重運輸可是有固定日期?”
“自然是有的…”張郃話才說了一半,一旁的法正便已忍不住問道:“三夫人之意,莫非那臥龍還會事先調查我等的糧草運輸之期不成?”
“不錯,妾身擔心的正是糧草輜重。”黃月英臉上此時也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若是尋常謀士倒不一定會注意此等細節,但師兄為人行事向來力求周全,若當真讓他得知許縣運糧是有定期,只怕他不會放過此等機會。”
“這臥龍行事當真有如此周密?”張郃還真不相信有人做事情會仔細到這種程度。
“將軍,三夫人與臥龍有同門之誼,想來對其人定然相當瞭解。”法正向張郃說道:“若臥龍行事果真如此謹慎,將軍倒是不可不防。”
“也罷,橫豎那運糧車隊離此地已是不遠,某這便派兵前去接應吧。”見法正也贊成黃月英的說法,張郃這才準備派兵到城外去。
“報”還沒等張郃開始派人到軍營中傳令,一名士兵便已急急地跑進府中,手中還拿著一封代表著緊急萬分的紙張書信:“城外有急報送至”
伸手接過急報,張郃只是開啟稍稍看了幾眼,臉上便已流露出驚駭之色:“這怎麼可能?”
見張郃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一旁的法正頓時從他手中搶過書信,待其仔細看了幾眼後,臉上也不禁浮現出震驚之色:“這…”
看到張郃以及法正的表情有些不對,黃月英心中頓時一沉,隨即便已開口問道:“二位,可是東吳軍又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舉?”
“正是如此”張郃此時已是滿臉的苦澀之意:“今早我軍糧草隊伍在許縣三十里外突遭曹吳聯軍的一萬騎軍襲擊,所有糧草輜重皆已被敵軍盡數燒燬。”
“三十里…。看來師兄還真是事無鉅細皆瞭然於胸啊…。”眼見自己才剛剛想到要提醒張郃注意,對方便已用早已佈置好的伏兵突施襲擊;饒是以黃月英平日來向來不服輸的個性,此時也不禁深切體會到這位同門師兄的可怕之處。
“報”還沒等府中的四人想出什麼好的應對之策,又是一名士兵急急地跑了進來,隨即便已從口中再度說出了一個壞訊息:“啟稟將軍,敵方先鋒大軍已然抵達城外,現敵方主將正在城下叫戰”
“糧草方才被毀,對方的先鋒大軍卻已然來到,世上當真有如此心思縝密之人?”饒是以法正的多智,此時也唯有長嘆不已。
就在此時,只聽黃月英說道:“二位將軍,妾身有一言,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郃回道:“夫人直言無妨。”站在中間計程車兵還是好奇地看了看黃月英幾眼,顯然對一位女子竟然可以在這裡和張郃討論戰事感到有些不解。
黃月英一字一句地說道:“雖則師兄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但以妾身看來,他定然無法料到高將軍竟會帶兵前來相助;因此若是張將軍肯在此時領著五萬大軍撤離,想必曹吳兩軍定然無法阻擋。”
“此事萬萬不可”黃月英話音剛落,高覽便已大聲說道:“儁義乃是主公麾下大將,其人更是名列於大漢猛將錄】之上的猛將;若今日就此不戰而退,他日只怕會遭天下人恥笑”
“些許虛名莫非還能比性命更為重要?”黃月英急道:“若張將軍先率大軍撤離此地,曹吳聯軍必然無法安心繼續前進,屆時只要我等退守陳留靜候主公援軍,這一戰便至少可立於不敗之地”
聽黃月英這麼一說,高覽也覺得有理,畢竟他可不是大漢猛將錄】上的人,心理負擔自然沒有張郃那麼重;只可惜還沒等誰繼續開口勸說,府中便已響起了張郃略帶沉重的聲音:
“可知城外到底有多少兵馬,領軍大將又是何人?”
張郃這話一出,黃月英頓時知道大事不妙,而此時那名士兵已然回道:“啟稟將軍,乃是一員名叫黃忠的東吳戰將在城外叫戰;至於兵馬人數方面,似乎有萬餘人馬。”
“黃忠?”張郃嘴裡喃喃地重複了幾遍,待確定自己當真沒有聽說過此人名號後,他這才站起身來,隨即對著那名士兵說道:“傳令下去,本將要親率一萬兵馬出城迎戰”
“張將軍萬萬不可”還沒等那士兵走出府外,黃月英便已忍不住再次勸道:“對方分明是有備而來…”
“某心意已決,三夫人不必再勸”張郃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