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如今的荊州書院大門可謂是門可羅雀。當然這並不是荊州書院在這些年裡生了什麼變故,而是自從當年臥龍鳳雛二人出山後,身為院主的龐德公、司馬徽以及黃承彥三人便一同選擇了關閉書院,從此再不招生教學。就是因為這樣,曾經是無數南方學子夢寐以求想要進來求學的地方,如今則成為了一座孤伶伶的冷清宅院。
關於書院關閉這件事情,龐統當初在江東得知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只不過由於事務繁忙的關係,再加上三位師尊似乎已經紛紛離開了襄陽,因此直到現在,他和諸葛亮還有徐庶三人都未能猜透其中的玄機。
口中緩緩地低聲嘆了一口氣,龐統正待要轉身離去,卻忽然聽到一聲低呼響起:“士元,許久不見,最近可好?”
本是平平無奇的問候語,卻讓龐統渾身一震,隨即便已急急地回頭向後看去
在龐統滿臉驚訝的注視下,一位身穿長袍的中年文士正臉露微笑地負手而立,而在兩人相視了片刻之後,龐統臉上的驚訝便盡數化作無限的驚喜:
“師父,當真是你?”
“呵呵,不是為師莫非還能是別人不成?”這位看上去頗有隱士之風的中年文士,赫然便是臥龍鳳雛的其中一位師父司馬徽。
“師父徒兒拜見師父”眼見多年未見的師尊突然出現,龐統心中自然滿是激動,當下他也不顧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當即便要上前向司馬徽行跪拜之禮。
還沒等龐統拜下,司馬徽便已伸手把他給扶了起來:“呵呵,難得你我師徒相見,這些俗禮就免了吧。”
“是。”雖然平日裡很是自傲,但在司馬徽面前,龐統卻如同一隻溫順的綿羊一般,由此可見他對這位把自己栽培成才的師父有多麼地敬愛。
“進去說話吧。”司馬徽右手輕輕向著大門一指,一名童模樣的隨從頓時便走上前推門、而在龐統滿是感觸的目光中,已有多年未曾開啟的書院大門便已再度地緩緩打了開來。
“你便在此等候吧。”司馬徽轉頭向著回到自己身邊的童說了一句,隨即便當先往書院裡面走去,而龐統自然是緊跟其後。
一進到書院裡面,龐統頓時便生這裡似乎殘舊了不少。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自從司馬徽等人當年選擇了閉院之後,這裡便再也沒有人來過;要不是數年來襄陽的守將都想保留這座頗有紀念意義的建築,只怕荊州書院的所在之地早已被改造成其他房屋了。
眼見昔日大氣無比的書院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幅落魄的模樣,龐統當下便忍不住向司馬徽問道:
“師父,徒兒一直不明,當年你和其餘二位師父為何要突然閉院?”
“呵呵,此事想必你和孔明也是疑惑許久吧。”司馬徽緩緩笑道:“其實說來也很簡單,為師之所以會選擇閉院,就是因為你和孔明。”
“因為徒兒和孔明而閉院?”龐統不由得一怔。
司馬徽點頭道:“不錯,士元,你可知為師當年乃是潁川書院的教書先生?”
“此事徒兒倒是略有耳聞。”龐統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因此縱使以往聽說過司馬徽的過程,多年來卻也不曾多問。
司馬徽臉上流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當年為師之所以離開潁川,一者乃是因為潁川戰事不停,是非安逸之地;這二者,就是因為為師想要親自培養出天兵法韜略樣樣皆精的無雙之士”
雖然很為司馬徽的志向感到驚訝,但龐統知道自己的師父必然還有下文,因此並沒有立即搭話。
司馬徽繼續說道:“因此當年為師親自趕赴荊州,並且尋得龐兄以及黃兄二人出山相助,為的就是要栽培出足以安定天下的驚世之才。”
龐統似有所悟,但卻依舊沒有開口搭話。
司馬徽看了看站在身邊的愛徒,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自豪之意:“臥龍、鳳雛。二者得可安天下有徒如此,試問為師還需要繼續苦覓良材嗎?”除了自豪之外,司馬徽的話中還有濃濃的滿足之意,顯然他是因為平生志向已了,因此才索性閉院隱退。
“徒兒今生絕不敢忘記諸位師父的大恩大德”感受著司馬徽對自己的無比看重,龐統當即便拜倒在地,同時口中出一聲來自內心的衷心感謝。
“大恩大德記來何用?”司馬徽忽然說道:“士元,為師想要的並非是懂得感恩戴德的孝順弟子,而是足以輔助明君匡定天下的蓋世之才”
“弟子明白。”龐統站起來拱手應道。
“士元,為師且來問你。”司馬徽的口氣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