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珪自顧自地跑了出來,在這荒郊野外,茂密樹林,雜草叢生的北邙山漫無目的地跑著。
剛才的搜捕部隊還是在這周圍不停地轉悠著,段珪在黑夜中行走很是不便,還不時被周圍怪異的聲響所驚嚇道。
話說這搜捕部隊的將領,名叫閔貢,乃是河南中部掾,見洛陽宮中火光沖天,便帶領五百甲士前來進宮勤王,但是剛到宮外,就聽得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被宦官擄走的訊息,便直接領兵來了這北邙山。
在一番細細搜尋之下,閔貢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命人將火把熄滅,悄悄地下馬前行。
果然在繼續追擊了一刻鐘之後,閔貢發現了前面像一隻沒頭蒼蠅一般亂跑的段珪。
閔貢拔出利劍,飛速衝了上去。
“段珪休走!”閔貢暴喝。
段珪突然聽見身後不到兩米的地方傳來一聲怒喝,嚇破了膽子,一頭栽倒在地上。
閔貢利劍落下,直接抵住了段珪的脖子。
“將軍!將軍饒命啊!”段珪大喊。
“說!陛下現在何處!”閔貢大聲叱問道。
“奴才,奴才,不知啊,全都是張讓的主意,和我全然無關啊!”段珪辯解道。
“你這狗奴才!”閔貢暴喝一聲,手起刀落,將段珪一件刺死。
這個時候,身後的甲士也是上前來稟報,“大人,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想來這廝是獨自一人逃竄!”
“該死!這宦官簡直是殺一萬次都不足惜!”閔貢罵道,緊接著又對身邊的甲士說道,“你們兵分幾路,分頭搜查,我自一人回頭查探,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其他蹤跡,我擔心陛下和王爺背道而馳了!”
“是!”甲士應道。
閔貢將段珪的頭顱割了下來,拴在了自己的馬匹的脖子下面,希望陛下和王爺看到這個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是來救駕,而非是宦官同夥。
閔貢騎著馬飛奔著往回趕,此時天已經接近五更了,天空已經有了微微的亮光。
藉著淡淡的亮光,閔貢又賓士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大亮,此時在遠處,閔貢忽然發現一處人家,這荒山郊外的,竟然還有人家,閔貢感到十分可疑,於是便跑馬上前。
大門緊閉,但是卻門扉很是乾淨,圍牆之外也沒有雜草,很顯然,這是有人經常打掃的結果,這裡有人住!
閔貢下馬,使勁拍打著門,“快快出來,否則我就破門了!”
閔貢在外面大喊,裡面的幾人都聽到了動靜。
三人此時正在屋子裡交談,聽到這暴喝的聲音,都十分震驚,慌亂之中,少帝劉辯竟然失聲痛哭。
“陛下,無需驚慌,我自當將來人打發走!”崔毅安慰道。
劉協此刻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沒有將那人打發了,不就是隻有死路一條了麼!
“崔毅,你宅中可有藏身之處!”
崔毅想了想,瞳孔張開,“有!”
“快隨我來!”崔毅立即起身,身後二人緊緊跟隨。
崔毅帶著兩位皇裔來到了後廚裡面的一處地窖,崔毅用力翻開地上的板蓋,一陣灰塵騰空而起。
手揮了幾下漫天的灰塵,崔毅說道:“陛下,王爺,此處是臣藏積糧食之用,已經多年沒有使用了,很是隱蔽,請陛下和王爺屈尊暫時在這裡躲避吧!”
“如此甚好!”劉協立馬跳了下去,接著便扶著皇帝下了地窖。
“你快快過去迎那喊門之人,以免他破門而入,引起懷疑!”劉協趕緊說道。
“是!”崔毅迅速將板蓋蓋好,便縱身跑了出去。
崔毅剛要跑到門口,只聽見咔嚓一聲,閔貢已經破門而入!
“將軍,將軍這是……”崔毅大驚。
這來人是一名魁梧的將軍,真是朝廷中人,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前來抓捕天子的還是來護駕的。
“何故遲遲不來開門!”閔貢怒道。
“將軍恕罪啊,草民只是剛剛起來,所以未來得及前來為將軍開門!”崔毅解釋道。
“罷了,你可見有二小孩,這麼般高,一個八九歲,一個十幾歲!”閔貢比劃著說道。
“沒,沒有……”崔毅回道。
閔貢一下子盛怒,“你回答得如此支支吾吾,定然是在撒謊!”
說著閔貢直接舉起利劍抵在了崔毅的脖子下面,“你若不從實招來,我便讓你血濺當場!”
崔毅見不能瞞過這眼前的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