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渾谷,四周山巒疊嶂,中間地勢塌陷。
今天已經是拓跋燾的大軍在此等候的第七天了,拓跋燾僅剩的那點耐心都被這時間給磨平了,反而心中怒氣在這冰冷的風中越發旺盛了。
“陛下,軍中糧草所剩不多,最多隻能再堅持十日!”江侍郎拜倒。
“那京師的補給還沒有到麼?”拓跋燾若是沒有等到崔浩的糧草補給,此次怕只能是無功而返,到時候又要看那幫老臣的臉『色』,拓跋燾想想都心中極為不悅。
丟了面子事小,只是經過這麼一次,自己怕是以後再也不能想現在這樣獨斷專行了,事事恐怕都要受到那幫迂腐老臣的掣肘。
“回陛下,臣聽許領軍說十日之前他啟程的時候,崔浩大人集結的糧草物資也已經整裝待發了!”
“那為何現在還遲遲不到,難道崔大人也是同那些不把朕的詔令放在眼裡,說遲到就遲到的麼!”拓跋燾此時已經是盛怒,一則援兵未到,二則是連支援自己繼續等待的糧草都沒有送到。
“這……恐怕是漠北氣溫驟降,行軍有所阻礙吧!”江侍郎這幾天,類似這樣的話都快把嘴皮子都給說爛了。
“把奚監軍給朕找來,朕要問個清楚!”
“喏!”
片刻之後,奚利偉進入了皇帝拓跋燾的營帳。
“奚監軍,朕問你,崔浩有無和你說過軍資補給什麼時候送達!”拓跋燾神情已是十分嚴肅,這幾天諸事不順導致他神經十分緊繃。
“回陛下,崔大人出發的那天問押運官,押運官回答半月之內便可到達!”
“怎麼會需要半個月!”拓跋燾驚問道。
“陛下,押運軍資的隊伍基本上都是由人力組成的,只有幾匹老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奚利偉據實回答。
拓跋燾也是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戰場上的馬匹還尚且不夠,哪裡還有富裕的。
“陛下,按理說這也都十多天過去了,押運的隊伍也應該快到了吧,要不我替您去看看吧!”奚利偉推算了一下,畢竟已經過去了十一天了,這運送的隊伍或許是已經離這裡不遠了,說不定用肉眼就可以看見了,那招自己也是好長時間沒有用到了。
“那轅門的哨兵守衛可有來報?”
“陛下,未曾來報!”江侍郎回道。
“那派出去偵察計程車兵呢?”拓跋燾又問道,
“也還沒有訊息!”
“既然都沒有訊息,奚監軍你就無需出去查探了,這大漠荒涼,外出極易『迷』路!”拓跋燾說道,奚利偉又不是偵察兵出身,也不熟悉地形,皇帝對於奚利偉提出的這樣的要求並不敢冒。
“陛下,我就站在這營帳外頭看看,不用出去的!”奚利偉見皇帝不信任自己,那是拓跋燾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但是若是是說出來的話,還不把皇帝嚇得半死,到時候再被人按個驚擾聖駕的罪名就不好了,哪怕皇帝是真龍天子不太會被嚇到,也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的。
拓跋燾聽了奚利偉的話大笑起來,“難道你還真的是千里眼不成!”
“陛下,是與不是您看看就知道了!”
“好!朕就看看你這個‘千里眼’!”拓跋燾一股開玩笑的口氣,顯然他是將奚利偉的話當做玩笑給對待了,正好這連續的十天他的心情很是壓抑,藉助這個事情來緩一緩心情也是很好的。
拓跋燾命侍從和江侍郎和自己一起去看奚利偉的“千里眼”。
走到開闊的營帳外面,奚利偉口中默唸:“超,凡,透,視!”
奚利偉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透明澄澈,所有的物體都只剩下一個邊緣清晰的輪廓。
透過面前的群山,奚利偉極目遠眺,大地一派蒼涼,安靜地宛若靜止的水面。
在奚利偉眼皮子地下,甚至連一隻活動的生物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是大批的部隊了。
拓跋燾和江侍郎一直難以掩飾臉上的笑容,拓跋燾指了指正全神貫注遠眺的奚利偉,然後悄聲對江侍郎言道,“江愛卿,你看奚監軍的樣子,像是有千里眼麼,千里眼不是在額頭上的麼!”
“陛下,您說的那是二郎神!”江侍郎打趣道。
主僕二人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但是奚利偉並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們根本不懂。
“陛下,臣上去問下奚監軍看到什麼了,好向您稟告!”江侍郎笑道。
“快去快去!”拓跋燾揮揮手,迫不及待道。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