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領軍,此人名叫奚利偉,是新來的掌勺!”馬下的於殿回話道。
“新來的掌勺?掌勺不是郭德麼!那個和你拜了把子的廚子!”許領軍嘲諷道,許領軍也十分看不慣那腦滿腸肥的傢伙,只是和自己從沒有交集所以一直都沒有理會郭德,但是自己的手下於殿卻與這人交往過密。
“將軍,屬下愚昧,還請將軍以後莫再提起這事!”於殿一下子跪倒了地上。
這一跪,著實讓許俊嚇了一跳,這隨便說他一句,用不著這麼認真吧。
“領軍,實不相瞞,郭德昨日,已經被陛下處決了!”於殿表情嚴肅道。
“哦?”許領軍沒有一皺,“何事被殺?”
“是前陣子一道燉白菜,郭德誣陷伙房的另一夥夫菜頭做的,實則是郭德親手做的,因一時不慎多放了些鹽巴導致陛下震怒,所以菜頭就被處死了!”於殿如實說道。
“好!郭德這小人,殺得好,這檢舉的人是誰啊,總不會是你吧!”許領軍調侃道。
“領軍大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於殿感到十分羞愧,環顧四周,見許領軍身後的將士也離他甚遠,於是便小聲說道,“就是那人,屬下猜測他是陛下的……”
“住口!這事情豈能隨便亂說!”許領軍呵斥道。
“喏!”於殿立馬禁聲。
雖然許領軍對於在軍中談論皇帝的事情是十分排斥的,但是於殿剛才的話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在宋州城的時候,許領軍就十分懷疑凌富和奚利偉的身份,如今倒是證明了他當初的想法,這眼前的少年或許還真是皇帝的心腹。
“你們兩個退下吧!”許領軍將剛才上前阻攔奚利偉的兩名士兵撤下來。
奚利偉急忙衝上前來,“許領軍,你終於記起我來啦!”
“你是何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許領軍故意裝作不認識道,許俊也是懷疑奚利偉的身份,若是貿然讓別人知道他早就和這少年熟識,難免會引起這營中其他人的胡亂猜測,再加上最近皇帝召集朝中大臣議事,若是被人發現扣一個勾結皇帝親信的罪名傳到拓跋燾的耳朵裡,丟掉官職倒還是輕的。
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許俊只能裝作是不認識奚利偉。
“你是不是失憶了,我是奚利偉,就是那個前陣子帶你去救凌家老爺的少年啊!還有虎賁中郎將呢,他怎麼樣了!”奚利偉著急道,還仔細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也沒有再變化啊,當初來找許領軍的時候自己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啊。
“我只聽說你是新來的大廚,本將軍在這裡奉勸你一句,做好你自己的菜,其他的不要提半個字,更不要胡言亂語說認識我!否則你的下場就和郭德一樣!”許領軍厲聲喝道。
奚利偉完全不明白許領軍到底再說些什麼,他屏退手下放自己上來難道就是說這種絕情的話麼,如果是失去記憶的話,似乎是直接走了就可以了,何必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奚利偉腦子飛速地轉著,他最後從許領軍說話的目的和語氣中悟道,許領軍肯定是認出自己來了,只是現在的情況之下不能說出來,看樣子這軍營中也是危機四伏啊,連許領軍這麼大的將軍行事都需要這麼小心。
許領軍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便下馬直接向皇帝的營帳走了過去,估計是執行軍務回來向皇帝覆命。
於殿緊緊跟在後頭,於殿雖然是許領軍的手下,但是其好結黨營私,為自己找靠山,一心想著平步青雲,哪怕是犯了錯也有人幫自己斡旋。
從剛才的對話中,於殿也是聽出了一些蹊蹺,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頂頭上司和那新來的廚子之前有什麼來往。
奚利偉定定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將許領軍的心思猜了一猜,既然已經想到許領軍是故意為之,那麼奚利偉也應當按照許領軍的意思做,畢竟他曾經幫助過自己,看他樣子也不會是一個要加害自己的人。
事情想通了之後,奚利偉正準備回伙房去,此時營外又傳來了車馬的聲音。
奚利偉回頭一看,竟然開心地手舞足蹈起來。
營外來的車馬隊伍,前面的馬車上裝滿了一大麻袋一大麻袋的米,為什麼奚利偉知道那是米呢,因為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米字,隸書的米已經和現在的簡體字很接近了,應該說是幾乎一樣了。
太好了,這軍中的補給終於到了!奚利偉心頭一陣舒暢。
正要上去迎迎他們,從一旁快速跑過去一大堆士兵,看來這搬運補給的事情就用不著自己了。
因為運送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