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熟悉。
四周的喧囂忽然間變得很遠很遠,丁承業的所有靈識都凝聚在那雙眸子上,一個個提著花燈的行人彷彿一個個幽靈般在眼前飄過,卻始終擋不住那雙仇恨的眼睛。丁承業今晚扮的本是那捕蟬的螳螂。哪曉得竟還有一隻黃雀在側,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那人已冷斥一聲道:“殺!”
一丈開外的距離,中間兩個提燈的行人剛剛交錯而過,露出了一線空隙。那人手中鋒利的劍已如一線寒光刊州舊系。丁承業汛速拔出彎鏗”地聲仰了卜尖六;”
火花四濺,燦若煙火。那人第二劍又已疾刺而至。
甫一交手,丁承業就察覺那人身手雖高,腕力卻嫌不足,身手也未必比自己高明多少,他立即沉聲喝道:“登船,下手!”說著揮刀迎向那行刺的劍客,四下裡遊樂的百姓一見有人動起了兵器,立即哭爹喊娘,連滾帶爬,整個碼頭一片混亂。
楊浩的畫舷緊傍著宋國使節的官船,一方面這是焦寺承的要求,他怕江南國主遊興正盛的時候。邀請宋國使節過船一敘卻找不到他的人未免過於失禮。另一方面,楊浩也需要自己“死”在焦寺承的眼皮子底下,這樣才有說服力。兩艘船同時靠向岸邊,穆羽率人快步向畫舷靠近,而此時自以為已被識破身份的契丹刺客們也加快腳步向官船靠近,在百姓們驚慌哭叫四處奔逃的情況下,這樣兩支秩序井然的階伍裡面一碰,立即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契丹刺客頭目目光落在穆羽一行人身上,只見他們都單手藏於袍內,腰間鼓鼓囊囊,目光立即閃過恍然之色,他也不知道自己恍然了什麼,只是本能地厲喝一聲道:“殺!”
穆羽正莫名其妙地想:“大人還安排了一路人馬?”忽見那些人擎出明晃晃的利刃,殺氣騰騰向他們撲來,穆羽無暇多想,忙也掣出兵刃,大喝一聲道:“殺!”兩支隊伍立即就像兩股洪水般撞到一起。
畫船船頭,楊浩押著脖子正待“引頸就戳”忽見岸上兩隊人馬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不禁驚訝不已。
剛剛愕他示意返回船艙更換了男人衣裳,正欲在兩名武士陪同下趁亂登岸潛離的娃娃和焰焰站在船艙口驚愕地看著這場變故,小聲喚道:“官人,怎會如此?我們要不要換回衣裳來?”
楊浩吸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道:“不必,你們還是趁亂潛走。他孃的,這走出了什麼事了?想死都這麼難,沒關係,我去引火燒身!”
大亂一起,碼頭上那些正在之乎者也的文人秀才們盡皆大亂,眼見勢頭不妙。負責護駕的皇甫繼勳大展神威,左手架著李煜,右手架著小周後,一邊大呼小叫的讓侍衛趕緊上前護駕,一邊拖著國主和娘娘腳不沾地的逃進了江南貢院,把大門緊緊關起來。
宋國官船上,禁軍侍衛們也緊急應變,把焦寺承擴在了中間,這些普通侍衛還不知道自家正使大人離開了官船,就在旁邊的畫艘上。焦寺承被身材高大的禁軍侍衛們圍在中間什麼都看不見,急得他跳著腳的喊:“大人啊,保護大人啊,左使在畫舷上,快去保護楊左
楊浩拔出青霜劍,騰身站到船舷上,向官船上大吼:“馬上護衛焦寺承退往河心,切勿讓刺客歹人上船,快!”說罷腳尖一點船舷,便躍過丈餘寬的水面到了岸上。
“楊浩!”
摺子渝正驚詫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忽見楊浩掠到岸上,不由驚叫出聲,立即拔劍奔了過來。她這一叫馬上制止了各方的激戰,薑黃臉的漢子和丁承業同時向岸邊看來,正在激戰中的契丹裝束的羌人武士和漢人裝束的契丹武士也都轉臉向他望來。
楊浩不知道何以會發生這種變故,挺劍跳到岸上之後,看著那莫名其妙殺出的一隊刺客,卻不知該如何把禍水引到自己船上以便放火,忽見摺子渝這個禍水中的禍水竟然也在現場,不禁傻了眼,指著她道:“子”子,”
他忽地想起這時萬萬不能喚出摺子渝的真名,話風一轉便道:“子,子,子何人飲?”
滿頭大汗的焦寺承聽了這話差點沒背過氣去:“哎喲,到了江南書院的地界兒,大人他還踐什麼了,這是掉書袋的時候嗎?你說你個文官冉得著老這麼逞英雄麼,跟著這位爺爺出公差哪有一天不擔驚受怕呀
“殺!”丁承業忽地反應過來,裡面一刀又向那薑黃臉的漢子劈去,正定在那兒的各方武士們立即又大打出手”丁當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摺子渝疾奔向楊浩,後面一名契丹武士揚起彎刀便向她背心劈去。楊浩一見大驚,大吼一聲道:小心,大膽!”
他向前疾奔幾步,凌空躍過抱著孩子正坐號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