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承受?柳朵兒或許沒甚麼…,問題是誰敢在她面前擺一擺和當今天子一樣的譜兒啊。
於是,那美妙的琴曲也就只好知音少,絃斷有誰聽了,或許有幸一聞的,只有如雪坊中的花花草草了。
千金一笑樓中,正有悠悠歌聲傳來,不用琴瑟,只以象牙拍輕敲板眼以和,淺吟低唱,曼妙異常,若有人聽過雪玉雙嬌中的雪若始檀口清唱的歌喉,當可知道這正是雪姑娘正在曼聲低唱,能得她親自獻唱的,想必也是地位極高的達官貴人。
只是那歌聲雖自高樓上傳來,卻也壓不住那似有若無,嫋嫋不斷,細若髮絲卻有繞樑三日般效果的琴聲。琴聲時而低迴婉轉,時而如珠走玉盤,柳朵兒焚香靜坐,淡然撫琴,纖纖玉指輕撫慢擒,幽雅的琴聲便自指間流水般瀉出,空靈飄逸,變幻自如。
柳朵兒手法熟稔地撫著琴,心神也隨著那琴聲飄到了九宵雲外。寂寞,無盡的寂寞,當她昔日迎來送往,為了身份地位和“如雪坊”的存在而煞費心思的時候,多麼想停下來歇一歇啊,可她從來也沒想到,停下來歇一歇,竟然是這般的孤寂無聊。
她如今是當今帝王的女人,卻固於身份,不能入宮。她只是一個花魁,在平民百姓心中,卻和母儀天下的皇后一般尊貴,不容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