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亮了起來,丁承宗本是試探著說出自己的見解,一見三人神色,不禁大受鼓舞,繼續道:“如果此法同樣可以用於謀國,那麼……在完成第一步計劃之後,把蜀地義軍就近調往隴右如何?如此,舴,可避免他們在宋廷的圍剿之中損失殆盡,又能起到制衡尚波千的目的。”
說到這兒,丁承宗詭秘地笑了笑,逛:“宋廷是不會想到我們‘被迫,去帝號,安份守己地待在河西的時候,還會打著隴右的主意。蜀地義軍一走,宋廷不但鬆了口氣,對隴右的平衡局面也會樂見其成的,畢競……宋廷是不希望在隴右再出一個楊太尉的,可尚波千是他們一手扶植起來的,那時要利用他們牽制我們,又無法自己出面來削弱尚波千的勢力,這借刀殺人的手段,就算趙光義想不到,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們又豈會沒人進諫呢。”
楊浩腦中急轉,仔細想了想,卻否定了這個計劃:“計是好計,只是所用不當。”
“哦?如何不省?”
“蜀中義軍,雖號稱有十萬之眾,但是其中卻有許多婦孺老幼,故土難離啊,就算咱們已經控制了他們的領導權,也很難要他們背井離鄉,此其一。蜀中多山地,那些義軍士卒攀山越嶺如履平地,可是卻大多不懂騎馬,他們不擅馬戰、騎射,也弄不到戰馬,養不起戰馬,一旦到了隴右,本來擅長山地作戰的優勢將不復存在,在尚波千的鐵騎面前,不過是
一群待宰的羔羊罷了,不堪一用。楊浩所說,正是蜀中義軍的軟肋所在,丁承宗聽了,不禁大失所望,种放卻脫口道:“羅中義軍不可用,那甘州的阿古麗如何?”楊塗一呆:“阿古麗?”
种放興奮地道:“不錯,阿古麗!如果令阿古麗假意反了太尉,率部眾逃往隴右,不就能起到分尚波千之勢的效果了?”
楊浩怔怔地道:“這個……回紇部落雖也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部落,但甘州回紇多少已有了些農耕的習慣,讓他們舉族遷徙至隴右,要說服他們的頭人恐怕很難。再說,阿古麗王妃目前對我倒底有多少忠誠還不確定,如果縱之遠去,能否還對她加以控制實難預料。”
丁承宗道:“那就先牢牢地控制了阿古麗不就成了?”
楊浩反問道:“人心隔肚皮,如何確定她的忠心?”
丁承宗身為飛羽在夏州的負責人,對甘州那邊的情形瞭如指掌,脫口便道:“恩威並施,足矣。阿古麗王妃與太尉一戰時,以女兒之身,數度衝鋒在前,不畏生死,可謂其勇,可謂其忠。而夜落紇卻拿她做了棄卒,阿古麗王妃對此一直耿耿與懷。草原上的女兒家,愛恨分明,性情爽快。阿古麗王妃年輕貌美,又是回紇九姓中的王姓部落後人,身份尊貴的很。如果太尉納她為妾,許之以情。留其親眷,以之為質。還怕……”
和親結勢,在那時代實屬尋常,女子再嫁,漫說在西北,就是在中原也是尋常事,所以就連種放運儒家大賢聽了也不以為忤,而楊浩若真稱帝,那阿古麗王妃也就不是妾孓,而是尊貴的皇妃,相信以楊太尉的人品才貌和尊崇的身份,阿古麗王妃也不免意動,陷其情網,此計實是大為可行。
种放雙眼一亮,剛要開口讚許,敦促楊浩為霸業宏圖,與阿古麗王妃成就一段姻緣,摺子渝已氣沖斗牛,脫口便道:“不再!”
种放和丁承宗現在滿腦子都是站在從龍之臣的位置上為楊浩的宏圖霸業想問題,全然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快被楊浩折磨成閨中怨婦的女諸葛,這時她一開口反對,二人才省覺過來。
丁承宗心道:“折姑娘啊,我兄弟若做了皇帝,後宮還少得了你的位置嗎?帝王后妃,豈是相夫教子那麼簡單,光是身具大智慧,那是沒用的,要做一個賢妃,你還少了幾分胸襟啊。”不過丁承宗是知道摺子渝在楊浩心中的份量的,雖然暗自腹誹,卻不便直接說些什麼。
而种放卻沒有這些顧忌,在他看來,縱論天下大事,讓一個女人參與謀略,已是太尉格外的看重了,牽涉江山社稷根本之大事,一切衡量標準只有“利益”兩字,正所謂將者無倩,謀者無心,什麼兒女之情,都得靠邊站。諫臣的脾氣一上來,莫說現在摺子渝和楊浩還沒有…甚麼關係,就算她是統帥六宮,母儀天下的皇后,他也敢犯顏直諫的,立即把臉一沉,反駁道:“如何使不得?”
“我……”摺子渝一陣語塞,楊浩看著她,眼中卻漸漸露出有趣的意味:這才對,一個不知道吃醋、不會伎小性兒發脾氣的木美人,又哪來的活色生香。這才像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咳咳……,她……應該是為我吃醋了吧?
楊浩暗喜在心,巴不得她失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