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地理,為宋廷征伐唐國的鼎定中原最後一戰做好準備。
為了方便他行事,得派些人手供他使用,趙匡胤還派了鴻驢寺承阜海濤做宣撫副使,從皇城司抽調了些探子供其驅策,另從禁軍裡抽調了一支百餘人的隊伍做他的儀仗,這些上等禁軍個個都是身高八尺以上的大漢,身材魁梧,一身武藝,由一名叫張同丹的指揮使帶領。
出了皇宮大內,楊浩又被候在宮門外的程德玄截住去了南衙。楊浩心中忐忑,本道趙光義隱忍至今方才發作,不料見了趙義義,趙光義卻是滿面春風毫無慍色,絲毫不提他成親的事,只是為他棧行來著。
楊浩不明底細,但是見他沒有當庭發作,便也放下心來,如果這位王爺抱著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的態度,他是不怕的,此一去如蛟龍入海,從此天涯海角再無重逢之期,趙光義有什麼陰謀詭計都用不上了。
在旁人看來,此時卻看得出晉王如何禮賢下士、如何會做人了。
儘管如今趙普一倒,朝中趙光義一家獨大,楊浩如今這個差使又屬於清閒衙門,對趙光義沒有什麼助益,但是趙光義對楊浩仍是十分親密,對南衙走出來的人,他仍是一如既往地關照體貼,反觀魏王,楊浩曾做為他的副使隨他一同巡狩江南,這個時候卻全無表示,未免有些木訥。
辭別了晉王,點齊了禁軍、帶著皇城司差遣來的細作探子,楊浩與宣撫副使焦海濤前往禮賓院匯合了唐國吏部尚書徐錚,正欲一同趕赴碼頭乘船離開的時候,一直在家泡病號的大鴻驢章臺柳又趕了來,與楊浩坐了同一頂橋子,在轎中對他一番諄諄教誨。
楊浩還道這位大鴻腫有什麼要緊事,聽他一樁樁說來,卻俱是一些作為外交使臣的注意事項,出使外國代表著朝廷,一舉一動都要謹慎小心,謹防失儀,過了自然是不妥的,如果過於謙卑也是有損國體的,諸如此類,楊浩一一答應。
章臺柳又道:“左卿使此去,凡事隨機應變,千萬小心就走了。有時候,你的言辭行止沒有失儀之處,對方甚至可能設下陷阱,引你露醜。要是一個不慎,就如陶尚書昔年一般落入人家圈套,那可貽笑天下了。”
楊浩一奇,當朝姓陶的尚書只有一位,就是翰林學士承旨、產部尚書陶谷,這位老大人曾經出使過唐國?又有什麼失儀之處叫他貽笑天下了?
楊浩趕緊問起,章臺柳便道:“陶尚書在前朝世宗皇帝的時候,就是翰林學士,他若不走出了那樁醜事,如今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戶部尚書?早就直趨中樞,做了宰執了。原因就是,他做前冉翰林學士時曾出使唐國,卻中了人家的計,鬧的身敗名裂。”
章臺柳細細說來,楊浩方知底細,那時唐國還是李煜的父親李螺當國,而趙匡胤那時還是周朝的官兒,與這位陶谷陶大學同殿稱臣。陶谷奉世宗皇帝柴榮之命出使南唐,初到唐國時,不芶言笑,一本正經,人人都道他是位道德君子,對這位大周使者肅然起敬。
當時負責接待陶谷的就是以放蕩不羈著稱的唐國大臣韓載熙,韓載熙對此不以為然,就給陶谷下了個套捉弄他。陶谷每天早晚都在他所住的館驛中散步,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一個新來的女僕,這女僕雖然只是一個灑掃院子的下人,衣衫破舊,一身貧寒,連頭上的釵子都是用竹午削的,但是姿煮婉媚,骨肉均勻,行止高雅,十分不俗。
陶谷很是詫異,覺得如此人物不該是個下人,便停下來與她交談一番,這才得知這少婦姓秦名弱蘭,本也是書香門第,因丈夫病故,無人依靠,這才在驛館中尋個差使度日。
天意尚憐芳草,何況人乎?陶谷見了這柴屋佳麗不免大起憐惜之意,時常予她些照顧,一來二去,這位陶大人便與這美貌少婦有了私情,有一天晚上,這位少婦就沒有離開館驛,而走進了陶谷的臥房。
一夕繾綣,真個**,陶穀食髓知味,可就有些放不下了。
一丿夜情不夠,那就夜夜情吧。自此二人雙棲雙宿,如同夫妻,情熱時候,陶谷應她所請,還為她寫下一首詞做為定情之物,此詩有云:“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腰續斷絃,是何年?”
過了幾天,南唐中主李螺在宮中澄沁堂宴請陶谷。李螺讓美人勸酒,陶大學士假假咕咕扭捏作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來拒絕,鬧得李凜好生無趣。
一旁韓載熙冷笑一聲,擊了三掌,便有樂曲聲起,一個盛妝麗人自珠簾後姍姍而出,清音妙唱:“好因緣,惡因緣,奈何天,只得郵亭一夜眠口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