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地道。
楊浩見一個小姑娘這般膽量,倒不好示怯,便應了一聲,二人矮身藉著樹木草叢向那裡靠近過去。到了近處,野草已經開始倒伏,摺子渝孩子氣上來,向楊浩打個手勢,便伏到了地上,楊浩見狀,也只得跟著趴下,二人匍匐前近,向那人漸漸靠近。
“官人,天這麼暗,看得清什麼,咱們還是明天白日再做吧。咱們不回去,孩子也不肯睡。再說,如今官府有周濟,咱便不開這塊地也沒甚麼。”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楊浩二人循聲望去,才注意到那片空曠地一側的草叢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男人直起腰來,回頭低斥道:“你曉得甚麼,我範思棋一個·舉人,那也是有頭有面的人物,大白天的你叫我如何做得出來?去去去,你且回去哄他睡去,我忙完了便回去。”
摺子渝湊近楊浩耳朵,低聲道:“不像是奸細或歹人,他這是要做什麼?”
楊浩被她細細的呵息吹得耳朵癢癢,他又不好亂動,只得低聲道:
“我也不曉得,再看看。”
那婦人被官人xun斥一番,便賭氣走了,只見那範思棋口當了一聲道:
“婦人家的曉得甚麼,如今這月份,旁的都種不得了。虧我帶了這種子,過些日子便能收成上來。到時賣與旁人,囊中也能有幾文收益,今冬若是官府糧米衣物賙濟短缺,這幾文錢便是救命命。只是白天讓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如何放得下身段,唉!”
他搖搖頭,口中唸唸有詞地道:“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憋如調飢。遵彼汝墳,伐其條肆。
即見君子,不我遐棄。斂魚頰尾,王室如爆。雖則如爆,父母孔邇”
這人念兩句一揚手,向前走出幾步,腳下便動彈幾下,楊浩就像白天聽聖旨的百姓一樣,瞪著兩隻眼睛,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甚麼,他忍不住湊到摺子渝耳邊,低聲問道:“他在唸些甚麼?”
摺子渝臉頰微熱,被他耳邊吹風更覺麻酥酥的有些不自在,嬌軀微微挪動了一下才輕啐道:“誰曉得,反正這舉人呆子說的不是甚麼好話。”
“不是好話?”楊浩前後一聯絡,再看那範思棋的動作,回想他說過的話,忽地明白過來:“啊,我知道他在幹什麼了。”
摺子渝倒是真不明白這範舉人在做什麼,忙好奇地問:“他在做甚麼?”
楊浩春天時候曾在莊上見人種菜,聽老孃說過,便解釋道:“這人在種蕪萎(香菜),種這種菜有個習俗,就是撒種的時候要說髒話,這菜才能長得好。”
摺子渝雖見多識廣,卻不曉農事,不禁奇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事,菜也聽得懂人話麼?”
楊浩輕笑道:“聽是聽不懂的,誰知道怎麼就傳下來這樣的規矩。
莊戶人的規矩多著呢,又比如種蘿蔔,女人是不可以下地踩私的,否則蘿蔔就會發權太多。誰也不曉得是真是假,不過收成關乎農戶人一年生計,誰敢胡亂嘗試啊,所以沒有不敢不遵規矩來的。”
他們肩並肩的趴在草叢裡見那範舉人撒著私,反來複去的就是說的這麼幾句,一旦曉得了這人鬼祟行為的原因,二人頓感沒趣,便想招呼對方悄悄抽身離去,不想二人不約而同扭過臉來還未說話,一對嘴唇便湊到了一塊兒。
兩人頓時張大眼睛,僵硬了身子,再也動彈不得。
採集
181章 風流老鬼
一點櫻紅香唇,小巧柔軟。
兩個人閃電般分開,楊浩只覺方才那一剎只是彈指間的事,又似千萬年般恆遠,一時暈陶陶的忘了身在人間。
楊浩感覺如此,摺子渝更加不堪。可憐她一個二八佳齡的少女,再如何見多識廣,再如何雍容穩重,這時候趴在那兒,也只覺頭重腳輕,如蹈雲彩,身子軟軟的渾不著力,一顆心跳跳的偏不著地,半晌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嚅嚅著嘴唇,只有一雙眸子,如輕霧遮月一般朦朧。
眼見楊浩痴痴地看著她,她也不知這時該嗔該怨,只得垂下頭去,一顆心“嗵嗵”地跳的厲害。楊浩本來也有些發呆,待見她杏眼含煙,臉染桃花,垂首俯臥,訥訥難言,不由衝動再起,忽地探手一搭她的香肩,摺子渝詫然抬起頭來,還未看清楊浩的模樣,便再次被他吻住。
這一遭兒可是真正的吻了,摺子渝一枚小雀舌兒被楊浩吮住,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嬌軀輕顫著任他輕薄,竟是絲毫反應不得。直到窒息的感覺上來,她才清醒過來,一時羞不可抑,輕輕搡他一把,分開了身子,這才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