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說過,她年輕那陣兒,談戀愛都不敢跟物件拉手兒,擔心拉拉手會懷孕。丁浩一直把這些事當天方夜譚聽的,現在阿拉丁的魔毯……喔,是柳十一的麻袋,真的把這種怪物送到他面前一個。她可是嫁過人的婦人吶,怎麼對男人的身體這般陌生?
柳十一把甄保正留下來陪他東拉西扯著,王羽和王翊飛快地趕回來了。擄走丁浩的,是仍然留在山上的那兩個人,而王羽兄弟二人則負責擄走羅冬兒。他們巧施魚目混珠之計,讓丁浩誤以為兩次擄人都是他兄弟二人所為,又留下兩個僱來的江湖人在廟門口唱雙簧,造成他們兄弟始終在山上的假像,隨即便趕了回來。
二人回來,窺個機會向帳蓬裡的的柳十一打了個手勢,柳十一一見,便扮做不勝酒力的模樣,甄保正忙起身告辭。柳十一假惺惺地送他出去,到了帳蓬外面,卻又拉住他嘮叼起來。
此時王羽已一溜煙兒地跑去把那幾個廚娘喚了來。三個大嬸兒隨王羽趕來,進屋一看,滿桌杯盤狼藉,卻沒有羅冬兒身影,一個大嬸兒不禁詫異地問道:“董家小娘子哪兒去了?”
王羽冷哼道:“我還要問你們呢,這小娘子忒不勤快,怎麼只叫你們來收拾杯筷,她的人呢?”
那大嬸奇怪地道:“不對呀,不是你把她叫來侍候柳管事喝酒的嗎?”
王羽大聲道:“是啊,可是柳爺說她一個婦道人家,深更半夜的留在這兒不方便,早就打發她回去了。”
“啊?”那位大嬸一聽就慌了:“可她自打出來,就沒見她回去過呀,這……這……這可別是出了什麼事兒才好。”
柳十一聽了故意吃驚道:“她沒回去過?這麼久了,她能去哪兒?一個年輕的婦人,可不要出甚麼事才好……”
甄保正的酒意頓時嚇醒了幾分,立即想到這堤上有百十號壯男,萬一哪個混賬東西對小娘子起了歹意,那就壞了。要是董家娘子給人糟塌了,那可是自己治下的一樁案子,考評簿上要有汙點的,再說……丁管事對她頗為中意,必然要對自己照顧不周有所怨尤,還有那董寡婦,沒準也要趁機訛人……”
甄保正越想越急,登時團團亂轉起來:“快快快,快快打起火把四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千萬不要出了事情才好。”
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灶坑附近和幾個婦人單獨安置的帳蓬前後仔仔細細找了一圈,仍是不見羅冬兒身影,甄保正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提著袍襟一溜小跑直奔河工們今天剛剛重新紮定的營帳處,隨便掀開一頂帳蓬就鑽了進去,進去也不管黑燈瞎火,踹的是頭是腳,只顧一通亂踢,高聲叫道:“起來,起來,都他媽起來,出大事啦。”
虧得甄保正的嗓音特別有特點,哪怕是迷迷糊糊的人剛從夢裡醒來,一聽也知道是他,否則他這般叫人,難保不被哪個睡懵了的漢子摁在那兒狠揍一頓。聽說羅冬兒丟了,河工們連忙披衣起來,燃起火把四下尋找起來。
等到柳十一趕到時,整個河堤上下已是一片渾亂,許多民壯河工都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躥。柳十一見了這亂糟糟的場面不禁心中暗恨,他本想把人叫齊了點名兒,那麼很容易就能讓大家知道丁管事也不見了,那時還怕沒有人把兩個本就素有好感又同時失蹤的人聯想到一塊兒麼?大家若是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再把他們往山神廟裡一領,這事兒真是天衣無縫了。如今讓甄保正這一攪和,整個工地就跟被捅翻了的馬蜂窩似的,誰知道有誰不在現場的。
這一手用不上了,只好直接執行下一步計劃,柳十一向自己心腹遞個眼色,便也走開,做出四下尋人的模樣。王羽王翊兩兄弟混入人群,做了一會戲,王翊便站住,指著坡上的破山神廟驚喊道:“大家快看,那廟裡似有一線火光,你們注意沒有?”
一個河工向山坡上看了看,疑惑地道:“哪有,別是啥鬼火吧?”
這時王羽也站在高處叫了起來:“是有火光,是有火光,我也看到了。”
他這一喊,有些民工便也看到了若隱若現的火光,登時鼓譟起來。
柳十一急急衝過來,高聲喝道:“那山神廟有古怪,大家跟我上。”一大幫人便忽啦啦地跟在他的身上,急急向山坡上走去。
到了山腳下,柳十一便吩咐道:“這事兒透著蹊蹺,大家夥兒都小心些,千萬不要聲張。”眾人唯唯應是,鬼鬼祟祟地向山腰爬去。
柳十一一路走,一路暗自得意:“小賊,竟敢與我老柳過不去,這一遭兒,我叫你身敗名裂,一輩子再難翻身!嘿!我一會兒該怎麼出面呢?我應該先是驚訝,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