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已聽著楊浩的聲音耳熟,此時再看這位叫花子欽差,畢竟是多年相處的人,一眼就讓他
認出了身份,不由驚叫道:“楊浩!”
楊晉城喝道:“大膽!這是欽差大人,你敢直呼其名諱,活的不耐煩了?”
“,小人冒犯,小人冒犯。”李守銀趕緊低頭,心中只想:“奇了,奇了,還不到一個月時候,他怎麼做了欽差。欽差怎麼比叫花子混的還慘?”
楊浩此時無暇與他多談,他與徐知府交談幾句,匡算了一下大致的糧食用量,便縱馬前行,從糧隊中挑選騾馬高達,車輛結實的,被他指定的
,便從車隊中趕出來,道路的另一邊停下。
楊浩挑出一些打車令他們就在城外守候,以便隨他北返,然後也不理丁家莊人竊竊私語、又畏又敬,只顧與徐知府匆匆回城。待到了官倉,扶
搖子已帶了幾車藥材回來,又過片刻,葉家車行的車子也陸續趕來,直至幾個時辰之後,葉公子才哭喪著臉帶著最後十幾輛大車趕來,說道:
“欽差大人,葉家車行如今能調來的車子已經全部調來了。”楊浩道:“那也夠了,咱們這便啟程,徐大人,楊浩著急回返,就不與你多說了
,若有機會,他日再見,楊浩再擺酒謝過。”
徐風清忙道:‘都是為了公事,楊大人千萬不要說的如此客氣。“
楊浩一笑,又向眾官吏豪紳行個羅圈揖,幾句場面話剛剛說過,就
聽後面起了爭吵聲音,楊浩轉身一看,就見後面眾人圍成一圈,範老四、劉世軒正在那兒解勸,楊浩趕過去一瞧,就見壁宿扯住一個老道,
氣得滿臉通紅:“是你,是你,就是你,若不是你偷了爺爺的錢袋,爺爺怎麼會混得這麼慘,你這死老道,今日落在我手裡,勢不與你干休、”
扶搖子乾笑道:“小施主此言差矣,若非貧道接了你的錢去,你今日有機會投到欽差大人們下麼?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呀。小施主,貧道
一個出家人你這樣拉拉扯扯,可不成體統。”
壁宿氣得口不擇言:“誰是你的施主?你是老道,我是和尚,本禿驢與你勢不兩立,我的錢呢?”
扶搖子雙手一攤:“花光了。”
壁宿慘叫一聲:“啊!你一個出家人做什麼需要用那麼多錢,那可是一百吊啊。”
扶搖子翻翻白眼兒,不以為然地道:“一百吊很多麼,老道在太華山的時候,徒子徒孫們孝敬來的極品紫筍茶,一兩就得十吊錢。”
壁宿氣極而笑:“算你狠,我也不與你計較那許多,既然你這麼有錢的,還我的錢來。”
扶搖子笑而搖頭:“小施主這又說差了,你看看貧道現在這副模樣,渾身上下可能翻得出一文錢來?呵呵和,小施主靈蘊於內而秀於外,此
後跟著欽差大人青雲直上何愁沒有錢花?待你聞達之日,回頭再看,區區一百吊錢又算得了什麼?貧道看你頗有慧根,這才有心點化,旁人慾
求老道點播,貧道還懶的伸手呢。”
壁宿大怒,當下撩起袈裟便去解褲子:“來來來,讓你看看爺的慧根,濟的甚麼鳥事……”
旁邊範老四、劉世軒和一眾巡撫衙差掩口偷笑,楊浩見了忙喝止道:“壁宿不得無禮,當著諸位大人,成何體統。你既跟了我,以後那些
匪氣須收一收。”
範老四哈哈笑著上前攪住壁宿肩膀道:“行了行了,不就一百吊錢嘛,待辦完了這趟差事,風風光光做了官兒,這一百吊錢害怕賺不回來。”
當下幾人上前你一言我一語,這才把壁宿說合開了,扶搖子聳聳肩膀,嘿嘿一笑。
一行車隊到了城外於丁家車隊匯合,帶著滿滿當當的五十大車糧米,便急急啟程北向而行,楊浩徵用了丁家五十輛大車,百餘個夥計,李
守銀哪裡放心的下,只得硬了頭皮跟來,囑咐其他管事在城中等候雁九爺回來再一同回返。
楊浩便與他坐了一輛大車,車子繞到北城上了大道,楊浩這才問起
霸州丁家情形:’李管事,丁家莊如今有些什麼情形?”
李守銀早知他必會盤問自己,心中已經有了準備。雖知他是欽差,但是畢竟是熟人,反不如見了徐知府時緊張,便陪著笑臉道:“丁管……
楊大人,您想知道些甚麼?”
楊浩淡淡一笑:“你知道什麼,就隨意嘮嘮吧,路還長得很,我都想聽聽。”
“,”李守銀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