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風暴洗禮後的沉寂。然而很快
楚淡墨就知道這股令人壓抑的沉寂來源何處。
翌日,飛揚了數日的雪,終於在前一日猛烈的爆發後停了,一大早,楚淡墨剛剛起身,還沒有來得
及用早膳,就有侍女匆匆來報,言及太子妃求見。
楚淡墨聽後黛眉一蹙,因為她深處東宮,太子妃可謂是這兒女主人,關於求見二字,卻是讓楚淡墨
尋味。
當楚淡墨再次看到洛茗兒時,她差點沒有認出眼前這個憔悴的女人到底是誰,豔麗的容貌帶著灰白
的暗青,紅腫的眼睛泛著一絲絲鮮紅的血絲,青絲也只是一直金釵鬆散的挽起,只是一夜未見,洛茗兒
好似消瘦了,那一身華貴的錦袍披在她的身上,顯得極為寬鬆。
“蘭櫟,我求求你,你放過我洛家可好。”洛茗兒一見到楚淡墨出現,就撲上去,跪在楚淡墨的面
前,拉著她的裙角,淚眼盈盈的哀求,“蘭櫟我錯了,我不應該和你爭,求求你放過洛家吧。”
“你在說什麼?”楚淡墨被洛茗兒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她的話,更是一頭霧水。“你先起來
,緋惜。”
楚淡墨示意緋惜去扶起洛茗兒,可是洛茗兒卻是掙開了緋惜的手,眼淚撲簌簌的下掉,恰是斷了線
的風箏一般,無法抵擋,“蘭櫟我真的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洛家吧。我願意立刻在
你的面前自盡,太子妃之位也是雙手奉上!求求你……蘭櫟……嗚嗚嗚,求求你……”
“來人,將太子妃送回她自己的寢宮。”楚淡墨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清淡卻帶著不容質疑威勢
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是,太子爺!”梁玉熙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侍衛走進來,架起洛茗兒的兩隻手便往外拉。
“不……太子殿下,茗兒求求您,求求您……看在你我五年夫妻情分上,饒了洛家吧……求求您…
…太子殿下……嗚嗚嗚……”洛茗兒柔弱的身子掙開兩個侍衛,快速爬到梁玉熙的身前,不停的磕頭哀
求。
梁玉熙閉了閉眼,還是冷聲道:“拉下去。”
這次侍衛都知道梁玉熙動怒了,也不敢懈怠,立刻拉著苦求的洛茗兒,不理會她的掙扎,硬生生的
見她拖走。
“太子殿下,您不能這樣無情……洛家就算有罪,也罪不足滿門抄斬……太子殿下,我的小侄兒才
四歲……您……”
洛茗兒的聲音最後越來越遠,直至消失,楚淡墨卻還是已經聽明白了,她蹙眉看著梁玉熙:“你對
洛家動手了?”
“唔。”梁玉熙回視著她,微微的頷首。
楚淡墨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而後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可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過無辜
。”
“墨兒。”梁玉熙錯開她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手掌,輕聲道,“斬草不除根,
春風吹又生。”
“可那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儘管同樣手中染過鮮血,可是楚淡墨依然有著醫者天生的仁慈,終
究無法接受滅族刑。
“墨兒,你記住,不要同情任何一個敵人,也不要對任何一個立場相對的人手軟。”梁玉熙緩緩的
抬起頭,清淡的目光深深的看著楚淡墨,“更不要小看一個四歲的孩子。因為我便是四歲時,親手殺了
第一個人。”
梁玉熙的話讓楚淡墨身子一震,心口莫名的泛疼,她在想一個童心未泯,甚至心智不全的四歲孩子
,要在怎樣的絕境才會知道殺人?他的人生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以至於他可以將他的生母痛恨到如此
深,親手將他的母族全滅。
梁玉熙看著楚淡墨眼中溢滿疼惜,唇角脫離了本能,微微的揚起,那一抹幸福的愉悅笑容讓人挪不
開眼,讓他白皙的俊臉淡淡的升起一層聖潔的光輝。
沒有再與楚淡墨多言,梁玉熙留戀的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轉身離開,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的時間不多了。
引鳳宮內,剛剛接到訊息的梁後大發雷霆,正滿身肅殺之氣,一是盛裝端坐在鳳椅上。豔麗的容顏
陰冷之極,眼中漫起沉沉的殺氣。大殿的四周全是披甲帶刀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