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涵墨愚鈍,涵墨雙親已逝,母親從未言及她尚有親人在世,故而對君相
爺認孫,涵墨還望相爺慎重!”楚淡墨沒有想要認下這些親人的念頭,她的母親辭世,她不信他們會不
知道,既然當年便可以決絕的對她不聞不問,如今也沒有資格來認她。
“蘭櫟這是要違抗聖命?”洛茗兒聽了楚淡墨的話後,臉色沉了下來。
楚淡墨卻仍是不以為意雲淡風輕一笑:“我是大靖之人,何來聖命一說?”
“你——”楚淡墨話音一落,四人一驚,洛茗兒當先呵斥,“你大逆不道!”
楚淡墨冷冷的一揚唇角,不再言語,那一副有恃無恐的從容淡定讓洛茗兒更加的惱怒:“來人,將
……”
“太子妃這是要對誰大發神威呢?”清清淡淡的聲音截斷了洛茗兒的話,卻是讓洛茗兒身子一震。
眾人回首,恰好看著何博推著梁玉熙進入內院,幾人紛紛福身行禮:“講過太子爺!”
梁玉熙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看了看楚淡墨,而後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了一圈,才幽幽的說道:“起吧
。”
洛茗兒咬了咬唇,忍下眼中的澀意起身,不等她開口,洛箏兒就先一步告狀:“姐夫,她目無君主
,有欺君之罪!”
“這兒是太子東宮,是本王做主的地方。”梁玉熙淡淡的掃了洛箏兒一眼。
洛箏兒被這樣看似溫和的眼神掃視的心兒一顫,動了動唇卻再也開不了口,吐不出聲音。
洛茗兒見此剛想開口,梁玉熙便先出聲:“你們退下吧,本王有事找蘭櫟!”
“……是!臣妾告退!”洛茗兒深深的看了一眼,至始至終目光都不在她身上的梁玉熙一眼,不甘
的轉身退下。
洛茗兒她們走後,院子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何博在梁玉熙的示意下將他推入長廊,停在與楚淡墨五
步之外的距離。一道雪簾隔在兩人之間。
他先坐在高琢飛揚的屋簷下,身披著厚厚的絨毯,微微揚起白皙的俊臉,淡淡的看著白茫茫的天空
撒落下來的飛雪;她靜靜的坐在小亭,輕輕的低著頭,清冷的目光落在泛著冷光的琴絃上。
“據說驍王已經攻入源城?”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淡墨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唔。”梁玉熙輕輕的應了一聲。
“據說前日納蘭延出兵偷襲了郡縣?”楚淡墨繼續問道,抬起頭將目光投向梁玉熙。
側首看向她,對上她清淡卻帶著一絲明顯笑意的目光,梁玉熙也不禁莞爾:“墨兒,你的訊息似乎
很靈。郡縣的戰報尚未傳到聖上手中,倒是墨兒先一步洞悉了。”
楚淡墨對於梁玉熙突然轉變的稱呼眉頭一蹙,但也僅僅一蹙,似乎打心底她並不排斥眼前這個是敵
非友的人:“太子爺的訊息也不慢,這不也已經知道了嗎?”
“呵呵……我終究比不上墨兒走的這一步好棋,也比不上那人的神機妙算。”梁玉熙笑意不改,徐
徐的嘆道。
梁玉熙無心的一嘆,立刻讓楚淡墨腦中不由自主的閃過另一張同樣風華絕代的容顏,心頭一驚,忙
壓下莫名的情緒:“你不擔心嗎?”
“墨兒的訊息這般靈通,可知道大靖派慶元侯掛帥遠征回紇?”梁玉熙沒有回答楚淡墨的話,反而
問道。
楚淡墨聞言眸光一閃,隨後無所謂的笑了笑:“與我無關。”
“我的答案亦然,與我無關。”梁玉熙回以同樣無關痛癢的笑容。
“你——”楚淡墨震驚的看著梁玉熙,她自然知道梁玉熙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告訴她,梁國的生
死與他無關,“你是梁國太子!如果你沒有野心,又何須發動南粵一戰。”楚淡墨唇角掀起一抹似譏似
諷的冷笑。
“梁國太子?呵呵呵……”梁玉熙重複這幾個字,而後輕輕的笑出聲來,那笑聲中飽含了太多太多
的諷刺與落寞。
楚淡墨看著這樣的梁玉熙,心裡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沒有生在宮廷,可是她知道宮廷自然有一段
宮廷秘史,她沒有那種窺探深宮秘史的嗜好,於是也就沒有再說話。
又是一番靜默後,這一次先開口的是梁玉熙:“墨兒想要這樣的夫君?”
楚淡墨被這樣莫名的一問問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