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鳳清淇的臉色一青,楚淡墨在鳳清淇沒有發作之前緊
接著道,“我來說這些,並不是要觸及安王的心傷,也不是要為清瀾辯白什麼,而是我認為王爺有知道
真相的權利。”
“真相?”鳳清淇薄唇極盡諷刺的揚起,“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便是真相。”
“安王,有時候親眼所見也並非事實。”楚淡墨急忙辯解道,“我絕不會騙你。”
“郡主對六哥可真是一片深情。”鳳清淇側頭,冷漠的鳳目對上楚淡墨的臉,“佛祖指路,三跪九
叩,郡主為了六哥連神佛都可以利用,連天下百姓都可以欺騙,還有什麼不願意為他做?”
鳳清淇犀利而又諷刺的話,讓楚淡墨心底一寒,這一刻她終於發現了鳳清淇是變了,他的一身黑衣
是那樣的冷漠決絕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的話咄咄逼人如刀刃,能夠將所有人都割傷。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沒有欺騙你,欺騙你於我而言,並沒有好處。”楚淡墨錯開鳳清淇的逼人
的雙眸,目光投出小亭,看著亭外菸雨朦朧的一片水色。
“對郡主自然沒有好處,對我那英明無雙的六哥可就不一樣。”鳳清淇依然冷冷的笑著,“郡主想
要我放下對他的恨意麼?想讓他在皇位爭奪之中少一個對手?那麼我遺憾的告訴郡主,要讓你失望了!
”鳳清淇說著,猛然轉身,一步踏出,再度對上楚淡墨的視線,目光犀利,“他既然毀了我最珍視的,
那麼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痛!”
“安王殿下,你不應該活在仇恨之中,你應該是一個瀟灑無拘之人,青山綠水,白鷺野鶴,閒雲自
在,你不適合那血腥的路,你……”
“那我應該如何?”不等楚淡墨說完,鳳清淇便暴怒的打斷楚淡墨的話,眼中溢位濃濃的恨意,與
一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嗜血,“以往的我太過無知與天真,所以我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孤落一人,若
是我早日懂得為自己謀劃,早一點知道作為一個皇子不可逃脫的宿命,我尤其會有今日?眼睜睜的看著
自己的母親與弟弟死在別人的劍下?如果我有足夠的權勢,我又豈會要隱忍至此?你回去告訴鳳清瀾,
今生今世我與他勢不兩立,但凡是他想要的,我都不會讓他稱心!本王還有要事,郡主請回。”鳳清淇
說完,便轉身背對著楚淡墨,不在看她。
鳳清淇的話讓楚淡墨身子一震,看著鳳清淇絕情的背影,敏銳的看透那絕情底下的落寞,楚淡墨把
剩餘的話嚥了回去,有些難過的轉身離開。
“還沒有恭喜郡主與六哥的大婚之喜。”楚淡墨剛剛走出小亭,身後便飄來鳳清淇沒有絲毫感情的
一聲道喜,“恭喜郡主。”
“多謝。”楚淡墨穩了穩心神,同樣冷冷的應了一聲,而幾不可聞的說道:“但願有朝一日,你我
不要拔劍相向,我是鳳清瀾的妻子,這一生,但凡是於他不利之人,都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絕
不心慈手軟!王爺,告辭!”
楚淡墨最終還是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安親王府,才踏出安親王府的大門,便看到步履輕盈而來的
傅縈淳,自沁縣一別,楚淡墨這還是第一次再見到傅縈淳,她依然是那樣的嫻雅大方,除卻眉宇間多了
一份憂愁外,越發的嬌美了。
“見過容華郡主。”傅縈淳看著楚淡墨,立刻帶著丫鬟福身行禮。
“不必多禮。”楚淡墨虛抬了抬手,看著傅縈淳帶著丫鬟起身,目光掃過她身後丫鬟提著的食盒,
淺笑道,“賢玥郡主有心了。”
“縈淳還記得郡主的那四個字——但為他故。”傅縈淳同樣清淺一笑。
“賢玥郡主是配得上安王殿下的人。”楚淡墨欣慰的笑著,而後側身回望了一眼安親王府的大門,
目光深遠而又飄渺,“有你在,也許安王他……會更好。”
“縈淳必然竭盡全力,讓殿下早日走出喪親之痛。”傅縈淳自信而從容。
“郡主快進去吧,天涼,菜冷便不好了。”楚淡墨淡淡的一笑,而後道。
傅縈淳對楚淡墨點了點頭,又福了福身才錯開楚淡墨,朝著王府走了進去。楚淡墨回頭,看著剛剛
走出了的尤安,滿臉欣喜的引著傅縈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