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天下。當著
他們這些漢人的面,說出漢家女兒不可能成為蒙茴大妃,這不是在侮辱他們還是什麼?
自然,這些規矩是在草原曾經最輝煌之時立下的,楚淡墨也就沒有計較的必要,這些男人骨子裡看
不起嬌弱的漢家女,她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而是很詫異這個叫做卓瑪的大妃,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
竟然是草原上的女兒。
卓瑪大妃似乎看出了楚淡墨的疑問,於是笑著解釋道:“卓瑪自幼傾心汗王,也同汗王一樣喜歡中
原文化,很小的時候就有人教卓瑪中原禮儀和語言,卓瑪的乳孃也是漢人,所以太子妃殿下認錯了,卓
瑪也覺得是人之常情。”
楚淡墨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淡淡一笑,抬起自己手邊的酒杯對著卓瑪遙遙一敬,而後很乾脆的一飲
而盡。
“太子妃殿下好樣的。”卓瑪對楚淡墨豎起大拇指,讚道,而後也將杯中之物一口吞下,才對楚淡
墨施了禮,從新回到納蘭延的身邊。
楚淡墨的目光卻隨著卓瑪而望過去,卓瑪的理由不能說服她,因為草原上的人與中原的人因為環境
與食物的不同,長相也自然大有區別,楚淡墨不相信她說的。她總覺得這個卓瑪對著她似乎有一種淡淡
的敵意,而這份敵意絕非來源於兒女之情。
只因,方才卓瑪提起納蘭延之時,臉上雖然有羞澀,然而眼底卻沒有愛意。就憑這匆匆一見,楚淡
墨便能篤定,這個卓瑪有問題。
“孃親,這個女人好漂亮。”楚淡墨正兀自出神,袖擺被拉扯著,耳邊響起鳳曦舞的輕呼聲。
楚淡墨聞聲抬首,看著氈帳之中,那個一身豔紅紗衣的少女,她正扭動著柔軟的腰肢,睡著她的舞
動,掛在手指與腳上的鈴鐺發出有節奏的脆響,薄薄的一層紅紗覆面,卻絲毫沒有遮住她美麗的容顏,
極淡的柳眉下一雙水淋淋的眼睛,那雙眼睛好似秋水橫波,帶著一絲絲嫵媚,雪白的肌膚絲毫不輸於漢
家女子,比之漢家女兒更加挺拔的鼻樑給她柔媚的臉上添了一份英氣,沒有漢家女兒那樣小如櫻桃的小
嘴,卻有著屬於她自己潤澤如玫瑰般的魅惑。
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只可惜,對於經歷過人世百態的楚淡墨而言。這張臉也不過爾爾,畢
竟她曾見過美如南宮雪月那樣的美人。更何況這女子比較下來,也比不上她身邊的紅袖美。
“孃親,她在幹什麼?”鳳曦舞看著跳舞的女子端著一杯酒走到鳳清淵的面前,一雙眼直勾勾的看
著鳳清淵,唱著小丫頭聽不懂,卻很好聽的歌。
“那是求愛歌。”楚淡墨絲毫沒有隱瞞,也沒有覺得讓小小年紀的鳳曦舞知道這些有什麼不妥,淺
笑而答,“在草原上,凡事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都可以再見到心儀的男子時,為他唱情歌,就像現在,
如果你十二叔接受了那杯就,就意味著接受了那女子的求愛,按照草原上的規矩,必須迎娶那女子。”
楚淡墨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美人表白,整個氈帳都靜了下來,故而楚淡墨的聲音還是徐徐的傳開
,原本因為禮儀而正準備接酒的鳳清淵,頓時收回手,對著站在面前的紅衣女子笑道:“多謝姑娘好意
,本王心中已有人。”
紅衣女子同樣聽不懂鳳清淵的話,卻也明白他是拒絕自己的意思。一雙眼睛立刻蓄起淚水,楚楚可
憐的看著鳳清淵。
“藝雅,退下。”這時納蘭延終於出聲呵斥。
“父王……”藝雅轉頭,眼神不甘的看著納蘭延。
楚淡墨剛剛舉起的杯子一抖,這個看起來已經十四五歲的女子竟然是納蘭延的女兒。然而,想到他
們草原上女子十歲便可嫁人的習俗也就釋然了,畢竟納蘭延已經過而立之年,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兒也
實屬常事。
“藝雅公主,我們中原有句俗話‘強扭的瓜不甜’。”楚淡墨用這他們呼卓蒙茴的語言對藝雅說道
。
雖然藝雅不太理解楚淡墨那一俗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還是能猜出來,她咬了咬唇,轉頭用呼卓
語對鳳清淵說了一句:“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我是不會放棄的!”說完,就跑了出去。
楚淡墨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