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想要綻放,一個個粉色的花苞已經早早的搖
曳在枝頭。偶有一陣早春的清風拂過,似乎還隱隱散開一陣芬芳,碧波池塘平靜的湖面也跟著盪漾。
漣漪陣陣的水面上升起一縷縷稀薄的白煙,不知是寒煙還是暖霧,透過薄薄的一層霧,隱約可以看
到一抹纖細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一襲剪裁合身的錦繡水粉煙柳裙,裙襬隨著輕風飄然,淡粉錦緞鋪面的
高腰夾襖,繡著一朵朵盛開的桃花;緊窄的袖口,高豎的領口,細緻的襟邊柔軟雪白的翎毛滾滾。及臀
的三千青絲,一半被一隻孔雀翎挽起,一半飄垂而下。未施粉黛的素雅容顏,透過初春薄霧冥冥更顯得
聖潔與飄渺。一雙盈盈動人的水眸好似失神的看著水面,又好似沒有焦距的不知神歸何處。
當不知何時波紋圈圈的水面多了一抹與她並肩而立頃長如青松般挺拔不倒的身影時,楚淡墨終於回
了神。
“回去吧!”她的目光沒有看向他,而是低頭看著他的倒影,清脆的聲音在輕風吹動的早晨帶著薄
霧濛濛的一絲清冷。
“我在等你。”他也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投向桃枝梅樹交錯了遠方,看著那天水一色間隱隱露出
的青黛一角。
楚淡墨緩緩的轉過頭,動人的翦水盈眸映入他傾世絕雅的容顏,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動了,情也開
始陷了,從他在那山搖地動的時刻見她護在身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不由控制的朝著他傾斜。她
一直羨慕爹爹和孃親那樣可以同生共死的情,她一直希望能夠找到一個甘願為她而死的男人託付終身。
可是當真的出現了,眼前這個人卻不是她要的起的人。
她要的不僅僅是愛她勝過一切的男人,更需要的是一個忠貞不二的男人,可是身為天家之子,他身
邊註定袖顏粉黛萬千,不是完整的,她寧可不要,就算她難以割捨也要狠心斬斷,或許她天生就是一個
自私而又涼薄的女人。
梁都已經覆滅了,整整一個月,當初為了就她,他受了極重的傷,萬不得已她才把他帶到這兒來,
如今他的傷已經痊癒,她知道他是離開的時候了。
“你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楚淡墨看著他,將他帶進這兒,她就沒有想過要隱瞞他。
他是爹爹的得意門生,又怎麼會不認得爹爹的十三個結義兄弟,當初戰場上叱吒的虎嘯十三
騎統領?
“小師妹。”鳳清瀾沒有遲疑的輕聲低喚。那溫柔繾綣的聲音就如同輕輕拂過水麵的柔風,掀起一
圈圈的漣漪。
“可否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楚淡墨唇角輕揚,抬手將晨風吹亂的鬢髮撫到耳後,淡淡
的問道。
“在去年深秋和你分開後。”鳳清瀾絲毫沒有隱瞞。
“我曾嫁做他人婦。”楚淡墨輕輕的點出這個事實,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他,不願放過他一絲一毫
的情緒變化,當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氣時,心中一嘲,世間有幾個男人會不介意?
“那有如何?”鳳清瀾也優雅側身,漆黑幽深的鳳目平靜無瀾的看著她,攏在寬大袖袍的大掌緊緊
的握成拳,“我要的是墨兒的心,墨兒應當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若是貪圖女人的身子,只需揮揮手
,便可得到不計其數。於此事,我不介意,因為是我錯失了最初的機會,可是不介意卻不意味著我不在
意,墨兒,我不是神,我亦只是一個人,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男人。”
“清瀾……”楚淡墨深深的,深深的凝望著他,在他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悽然一笑,“你出現的太晚
,我已經沒有勇氣去賭。”
說完,粉色的裙襬一旋,恰是桃花剎那盛開,轉身離去。
男女之情,不過是一場豪賭,在經歷了諸葛旭我已經心累成灰,可你鳳清瀾與諸葛旭不同,他棄我
,我本無心,就算失望過卻最終也不過是繁花落幕,風過無痕,最多也只是讓我謹記教訓,再不輕易對
男子抱有期望,可若是我再相信後,被你所傷,這顆心必將支離破碎,傷痕累累,你之情,我如何承受
的起?
鳳清瀾沒有阻止,而是靜靜的緊緊的看著她一點點的在自己的眼中變小,最終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