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來到地府,自有人接待,尋常小鬼不敢上前,所以最差也是個判官。這些年來,他來的次數不少,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地,到現在大家都淡定了。這不,判官都覺得自己與上仙有幾分相熟了。
“上仙。”他恭敬上仙,不等清越開口,便先問:“上仙還是要尋那位紀君瀾,紀小姐嗎?”
清越點頭,“還是沒有訊息?”
紀君瀾曾當過皇帝,即便曇花一現,身上也該有金龍紫金,這樣的人,在成千上萬的陰魂中,按理是非常好尋找的,然而判官將十八層地獄都翻了個遍,愣是尋不到人的蹤跡。
判官早年查出紀君瀾當初那縷陰魂並非本人,不過這些年身體沒出現過任何排斥,且能矇住地府的雙眼,怎麼也不該是泛泛之輩,也因此,當初來地府查詢的清越上仙直接讓他們留意這件事。
這一留意,便是整整一百年。
清越上仙雖說不上多溫和,卻也絕不是個為難鬼的上仙,因此沒有訊息,判官倒也不怕,不過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到底是沒幫上什麼人。
清越上仙當初歷劫一事,其實鬧得挺大的,大家心照不宣,卻都想趁著他沒有記憶的似乎刷一下存在感,不過誰都沒得他青睞,唯一讓他上心的,也只有那紀君瀾。這紀君瀾若是凡人也就罷了,匆匆數十載,喝碗孟婆湯便什麼也不記得了,偏偏所有證據都證明她非凡人,既然不是凡人,又在上仙面前耍存在感,怕是等上仙歷劫結束,她就會順勢出現,然後攀上高枝,可偏偏她愣是沒出現,這讓他們十分不解。
判官看著清越的臉色,一來二去,他的膽子也大了點,便小心翼翼問了個上百年都不敢問的事,“上仙找她,可是尋仇?”
他思來想去,也只有當初得罪了上仙,才躲著不敢出現吧。
清越說起她,清冷脫俗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煙火氣息,不過這縷氣息很淡,就比如現在的顧白,正縮在他懷中,內心忐忑不已,根本沒發現這細微的變化。
“不曾。”
這話一出,判官更不明白了,他再次絞盡腦汁,忽地,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浮現。
他怎麼就那麼不開竅,一男子尋一女子,除了尋仇,更多的怕是為了情吧。至於為何女子久久不出現,莫非當初上仙曾經辜負過她?心灰意冷之下,這才隱去自己蹤跡,想與他恩斷義絕?
判官的腦洞越開越大,卻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如此,特別是這會兒清越上仙那難得動容的臉色,簡直就是證實了他的想法。
判官只狀似隨口問了幾件事,再多的比如上仙是否辜負了那姑娘,他是不敢問的。
地府沒有訊息,清越也不會久留,不過臨走前,卻意外的聽到了一個八卦。
魔尊隕落,按理說只要是陰魂,都屬於地府管。只不過修為高到一定地步的,便是成了陰魂,尋常鬼差也不敢去抓,當然了,抓是不敢抓,可行蹤卻要登記在案。然而派出去那麼多鬼差,愣是沒一個找到他蹤跡,到最後更是連閻王都親自出動了,結果還是毫無所蹤。
清越對這種事本是不在意的,能當魔尊的,修為從來不俗,鬼差短時間內找不到人,興許再過段時間,他就自己出來了。可接下去一個八卦,卻讓他莫名停下了腳步。
都說到夜即歡了,他的徒弟顧白怎麼能錯過呢。
乍聽這個名字,清越猛地一怔,隨後腦袋裡像是抓到了什麼,立刻回頭,問那幾個鬼差,“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他情緒不穩,顧白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過的,次數不多,印象中也就鬼子那般稱呼過。對於那個鬼子,他也曾調查過,不過他沒什麼可疑,幾次後也就沒怎麼注意他了。
顧白,他重重的嚼著這名字,隨後眯起雙眸,“你們說,那魔尊的首徒叫顧白?”
鬼差們瑟瑟發抖,他們就是閒著無事八卦一下,可誰知,背後會突然多出這麼一位仙氣磅礴的上仙,簡直壓得他們腰都直不起。
“是,那姑娘是叫顧白,傳聞是人修中難得一見的雙靈根,本該是前途無限,結果她與魔尊相戀,愣是從正道跌入了魔道。”
清越面無表情的聽到這,見鬼差頓了頓,似乎後面還有什麼,便又道:“繼續說。”
鬼差們壯了壯膽子,這才繼續道:“不過也不知她與妖皇怎麼牽扯上關係了,人修有個百年一次的新人比試,愣是將睡了八百年的妖皇都給引了過來,傳聞兩位大人為了得到她,大打出手,最後妖皇雖勝了,可佳人卻陪著魔尊一同離世了。只是,明明妖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