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月亮被湧來的黑雲遮蓋,只從厚厚的雲層中透出些許暗色的光暈來,寒風吹過,樹枝搖曳,沙沙作響,吹在人的身上,只覺寒風刺骨,明明先前還悶熱不堪,如今卻猶如寒冬。
突如其來的黑暗擾的人心不穩,不少奴僕嚇得慌張躲避,然而方家似是與世隔絕了一般,無論宅內發出什麼動靜,都無人來詢問。
顧白最後那惡劣一笑,瞬間將整個氣氛推到最高點。她一步步朝著謝方山走去,如今這樣子,誰還能相信她是人呢?這不,祁門那些不知內幕的師兄弟,也著實被她嚇得節節後退。
“小師妹,究竟怎麼回事?”
顧白可不想讓祁靈揹負殘殺同門的罪名,於是一五一十的將謝方山勾引魔族的事情說了出來。
“咱們的好師叔,可不甘心只當祁門的長老,為此,不惜與魔族合作,將這月牙城作為一個據點,發展他的另外勢力。”說起來,謝方山真的很有野心,修真界式微,小宗門很難得到資源,不過對於十大宗門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隨便漏一點東西出來,都夠小宗門樂呵很久了。
他雖然只有金丹中期,卻認為是資源不夠,祁門的資源有限,供了掌門,他們這些長老只能屈居第二,甚至第三,他不甘心看著掌門可以一路飛昇,而他,兩百年來依舊停留在金丹中期。
這種不甘、憤怒,最終在他心底開始滋生一些其他的東西。
顧白這些年也看多了這種自命清高,卻命比紙薄的傢伙,他們從不會從自身尋找錯誤,只會一味怪罪旁人。
這不,謝方山被拆穿後,不但沒有露出後怕的情緒,反而咆哮怒言,“黃口小兒懂什麼?!這都是祁門耽誤我,我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將來!”
顧白,“師叔,承認自己弱雞,真的那麼難?”
謝方山被激怒了,激怒的後果,便是不管不顧的大開殺戒。他一個金丹中期便能當長老,剩下的弟子大多都如祁靈一般,築基期又如何承受的了金丹修士的威壓?
沒多久,不少弟子已經口吐鮮血,狼狽跪在地上。
謝方山痴狂的享受這這一切,他雙手大張,臉上表情近乎扭曲,“你看,修為是多麼重要,只有修為高,才能讓他們臣服在我腳下!”
顧白已經懶得形容了,這就是個瘋子。
“我也覺得修為很重要,所以,師叔可以去地府報道了。”
他一個元嬰中期,八級符文師,隨便露一手,就可以讓他死的不能再死。不過,為了防止露出馬腳,她最終只是用了一招天女散符,將謝方山劈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當然,還不忘祁門其他的那些跟隨他的爪牙。
看著那坨焦黑還冒著青煙的謝方山,顧白嗤笑了一聲,“都說了,不是就你會與人合作,我也可以。”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站起來,謝方山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對方員外這些凡人來說,這便是神仙打架,他們只剩下本能的害怕,而對祁門眾位弟子來說,這是他們的災難,更是祁門的災難。一天之中,小師妹身亡,師叔叛教,魔族進攻,無論哪一個,都足以給祁門一個大重創。
“小師妹……”短暫的害怕後,眾弟子不顧嘴角的血跡,飛快出聲。他們見顧白停下腳步,眼中憤怒又傷心,憤怒謝方山的黑手,傷心小師妹的遭遇,“是師兄們無用,庇護不了你,你告訴我們,你的屍首在何處,師兄帶你回祁門。”
漫天鬼氣驟然消退,黑暗被驅逐,露出了皎潔的月色。
顧白看著他們,祁靈的人設是個清冷的冰美人,不苟言笑,可如今,她卻笑了。
“謝謝師兄,不過不必了,只是師父那,日後我無法再盡孝了。”說著,她微微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萬千情緒。
眾弟子們被感染了,不少人都哭了出來。
可顧白在深吸數口氣後,卻故作輕鬆,“這裡的事,不是你們可以處理的,而我,也該離開了。”她說完,身影越來越淡,直至最後消失,她輕輕吐出兩字,“再見。”
祁門眾弟子哭成一團,那可是他們的小師妹,雖然一開始時,也曾被那森冷的鬼氣嚇著,可更多的,卻是心疼。他們誰也沒問,她究竟與誰做了交易,那麼強大的符文,放眼整個祁門,誰也畫不出來。
顧白演完這一出後就回到了客棧,至於祁門接下來的打算,她也沒打聽。她替祁靈殺了謝方山,算了結了她半個心願,也因此身魂更加融洽了,再處理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