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能快速將周圍時間凍住,但它始終是法器,有它的零界點,一炷香的時間,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不過對顧白來說,一炷香的時間也夠了。
她估算著時間,先將純陽錘給收下,最後才笑眯眯地看向夏侯樂。
“這位道友,多謝你的法器了。”說完,又掃了眼他身後的馬兒,一點兒都不客氣的走了過去。
馬兒與他們同樣被定格了,顧白也不著急,就靠著大樹,有意無意的踢著腳下石頭,等時間結束,她才將馬牽了過來。
至於其他人,方才那一招,就已經讓他們熄了所有心思。
夏侯樂何曾被人這般打過臉面,他看著顧白堂而皇之地將極品法器拿走,還順走他的馬,整個人都氣的發抖了,他眼神陰鬱,盯著顧白,恨不得將她萬箭射死。
“顧姑娘,做人不要太過分。”
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顧白聽得直樂呵,“我若偏要過分,你欲如何對付我?”
夏侯樂就沒見過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尋常修士顧忌著他身後的宗門,多多少少不會將事情做絕,可這女子,非但將事情做絕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渾似不怕他身後的宗門。
他眯著眼睛打量她,而後,又忽地想到,她似乎與天一宗關係甚好,然而,關係再好,她終究不是天一宗的人,天一宗可犯不著為了她,去得罪其他大宗門。
“顧姑娘,我承認你天賦高,可做人留一條線,別以為有了天一宗,你就能為所欲為了。”
他這話說的可半點不委婉,顧白倒也不氣,畢竟她靠的從來不是天一宗,只不過還未等她反駁,身後卻有人先她一步,冷冽開口。
“不管顧姑娘想做什麼,我天一宗都能將她護住。”
四周突然多了一人,所有人都順著聲音忘了過去,這一看,才赫然發現,不知何時,雲玄居然也來了。
夏侯樂打不過顧白,更別提贏過雲玄了。他聽聞過兩人關係似乎不一般,可眼下見了,倒是升起一股奇異的想法。
他雖然討厭顧白,可她的美貌,卻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他沒想到,雲玄那整天抱著劍的劍修,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小姑娘。
他唇角一勾,絲毫不擔心得罪人,“雲道友,我可記得顧姑娘可是有道侶的人。”
他這突兀的一句話,身後不少人臉色都變了,這可是一次性得罪兩位元嬰大能啊!
顧白喜歡人,這點在修真界根本不算秘密,相反,她之前玩的那一出浪漫,到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那樣公佈天下,想來是極喜歡那男子,夏侯樂這般說,不管是真是假,都會讓人心存芥蒂。
周圍修士害怕完,又一臉佩服夏侯樂。這一招雖險,可一旦成功,就能瓦解他們信任,甚至一旦被顧白那位道侶知曉,一定容不下雲玄,到那時,交惡都有可能。
她顧白不是背靠天一宗嘛,可若是讓她兩者選其一,看她是選天一宗,還是自己那不知名的道侶。
夏侯樂越想越覺得自己計劃要成了,這不,心情都以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他微笑開口,完全不見方才的陰霾,“雲道友,男女有別,顧姑娘是有家室的人,咱們應該懂避嫌啊,否則,丟的可不止是你一個人的臉,還有整個天一宗呢。”
如此拉仇恨的話,夏侯樂卻一點兒都不擔心,他與雲玄都是十大宗門的人,他篤定雲玄不敢對他如何,否則,就算他是天之驕子,天一宗恐怕也不好太過護著他。
這年頭,誰背後還沒個人護著呢。
夏侯樂的挑撥離間,雲玄與顧白都未放在心上,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一片平靜。
“你說完了?”雲玄聲音冰冷,沒什麼溫度,就跟他手中的劍一樣,而眼前的夏侯樂,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他不會將他放在心上,卻也不會放過他。
明明他才說了一句話,夏侯樂的喉嚨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整張臉色都漲紅了,他伸手怒指雲玄,只是那雙眼眸,卻是將他的內心給透露了出來。
恐懼,害怕,那種臨死的錯覺,讓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雲玄,你瘋了!”
雲玄面無表情,“你覺得我會害怕一個縹緲宗?”
夏侯樂瞳孔猛地一縮,他……他居然真的無所畏懼!不,這不可能,他雲玄再厲害,也不過是天一宗的其中一峰弟子,論其地位來,他們兩差不多!
他若是死了,縹緲宗絕不會善罷甘休,到那時,雲玄也必然討不得好!
“你瘋了!你絕對瘋了!殺了我,